俞清昀心里知晓自己不占理,顿了顿,又斟酌着言辞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病也还没好,要好好休息,回去早点睡觉——”
突然,面前男生脚步逼近,猛地一拽,她整个人重重地撞进他怀里。
池彻力气大得快将她揉进身体里,她身体和他的紧密贴合,她耳畔全是他唇齿间同样不甚规律的呼吸。紧接着,天旋地转,她脚步往后踉跄,“咚”地一声闷响,被抵上了楼道旁的墙壁。
后脑勺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感,池彻将手掌在了她后脑勺,替她挡下了那股撞击。
只是烧退了,池彻病还未愈,嗓音仍是哑意,喘息也厚重。
他极近地靠过来,几乎将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躬着上身勾着头,冬日夜晚的凉意和他炽热呼吸交杂,喷洒在她唇侧。
“俞清昀。”他沉沉地喊,高挺鼻梁紧蹭在她耳后,“唉,老子真是要疯了。”
俞清昀呼吸滞住,一口气提在喉咙口,不敢咽也不敢呼,嗓音发涩发紧:“池、池彻……你做什么……”
“俞清昀,老子他妈忍了一晚上了。”池彻舌尖舔着唇角,给她颈窝也同样带来一股湿热的触觉。他没回她话,只顾自己说下去,后槽牙咬着,侧脸肌肉绷得鼓起,“现在特他么的想亲你,怎么办。”
俞清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心脏早已失了节拍,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你……”
“啊,怎么办啊,俞清昀。”他语气像是带上了祈求,似乎在狠狠向下压制着什么,“老子忍不住了,你就当救我一命,行么。”
俞清昀觉得她就快要窒息了,肩胛骨也被他宽大的手掌摁得快要错位。
她努力朝后靠着躲开他鼻息:“池彻,你、你别这样……”
“为什么别这样?嗯?”池彻身体又滚烫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退下去的烧又去而复返,他语气缱绻勾人到极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这是……”俞清昀脑子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纯靠着本能回答,“我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嘶——”
池彻突地张嘴,咬住了她脖颈上的嫩肉。
有什么湿软滑腻的东西在黏糊糊地舔着她那寸皮肤,潮湿灼热感即刻蔓延全身。
一股电流倏地从脚底以极快的速度窜上头脑,将她连同脊柱在内的全部后背都变得酥麻了起来。
俞清昀脚一软,撑不住身体重量,控制不住地往下滑,身体和墙面产生缝隙。
池彻立即伸出双手,从她臂下穿过,将她整个人搂紧进了自己怀里。
头顶斜上方的楼道里,突然传来两个阿姨的对话声。
“过年好啊蒋阿姨,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害,还不是我家那孙孙,非要零点下去放鞭炮,真是花样多。你呢,蔡阿姨,那么晚了还出去啊?”
“哈哈,他们打麻将吵得我睡不着,没办法,下去溜一圈。”
“行啊,那一起去放鞭炮啊?”
……
脚步声和对话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和他们一墙之隔。
而且这两个阿姨她还都认识,其中那个蔡阿姨还正好是下午说俞华月是人生赢家的阿姨,她每天和俞华月买菜时都能遇到她。
俞清昀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急急忙忙地想把池彻推开,气音小声道:“池、池彻,有人,有人来了。”
“那怎么了?”池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亲热犯法啊。”
他总是能将这些隐秘的话极为坦荡地说出来,勾得人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
咚,咚,咚。
脚步声合着心跳声,似乎就差两步就要到跟前了。
“不犯法是不犯法,但……但……”俞清昀挣扎着身体,语速很快,还带上了点哭腔,“但阿姨们都知道我没有男朋友,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样她们会误会我的……”
她太急了,话语颠三倒四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池彻缓慢地在口中咀嚼着她这几个字,手间力气反而又收紧了几分,他轻笑一声,却带了点危险的意味,“行,懂了。”
俞清昀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懂什么了。
那俩阿姨交谈声近到贴近耳侧时的同一时间,池彻抱着她一转,绕过转角,两人身影被隐在阴影处。
时间已经快到零点,2013年就要到了。
两米远的距离,蒋阿姨、她家外孙和蔡阿姨,三人还停留在他们刚相拥在一起时,楼道口的那方寸土地上,蒋阿姨在帮他感冒的外孙擦鼻涕,嘴里不停唠叨责怪着,说她儿媳没给外孙穿多点衣服,蔡阿姨在提议她再上去帮外孙拿条围巾下来。
围墙的另一边,滑滑梯处聚集了一群迎接新年的年轻人,他们有的在喝酒聊天侃地,有的在打闹做游戏,有的在放仙女棒,氛围好不热闹。
而俞清昀和池彻,刚好站在这两堆人的中间,稍微往左或往右半步,就都有被看见的风险。
俞清昀觉得她才是快要疯了。
池彻反而还没一点收敛的意思。
他不疾不徐地从她脖颈边抬起头,低沉喘息在她唇上悬停。
“那就先把名正了,言顺了。”他薄唇上下翕动,接着刚才的话说。
弧度若有似无擦着她唇角,也带动着她嘴唇的张合,语气蛊惑至极,“所以阿昀,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