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地想着时,池彻已经扣完了最后一颗纽扣。
正好此时外面门铃响起,快递员的声音从门外远远传来:“您好,闪送。”
俞清昀摇摇头,把自己衣服拉正了些,起身小跑着去开门:“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了。”
直到女生单薄清瘦的背影从走廊拐角消失,池彻才收回视线。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气,长而缓地呼出来,面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散漫态。
他打算去冲个澡。
撩了把头发起身,伸手去拿搭在沙发背上的衣服时,他手一顿,将手从衣服上移回来,低头看了眼掌心。
停了两秒。
扯了扯唇。
啧。
无论如何。
手感其实还是不错的。
醒酒汤一般都以酸辣或酸甜开胃为主,但池彻醉意不算深,俞清昀打算就简单地弄个豆芽的醒酒汤。
她上次来池彻家里是大年夜,都要追溯到小半年前了。
时间更迭,池彻家里却依旧空空如也,甚至上次好歹还有小半袋米,这次是连米都没有。也不知道池彻这小半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好她刚刚就考虑到了这点,叫的闪送把基本东西都配备齐了。
拿锅接水,放到灶台上煮着,趁这个时间备菜。
把食材洗干净摆到案板上,拿刀开切,一低头,鬓发滑下肩胛骨,撩得脖颈直发痒,她用手臂将就着摩擦了好几下都还是没能缓解。
俞清昀正打算去洗了手重新扎头发时,侧脸忽地传来一道冰凉触感。
池彻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厨房。
他伸手帮她把鬓发撩了起来,整个人从后面极为游刃有余地环住她,身体自然地贴了过来,手臂松松换上她腰肢,指尖若有似无地揉捏着。
他刚洗完澡,这会儿只穿了件黑色短袖。
头发半干,黑色碎发湿漉漉地搭在清隽眉眼处。
应该是洗的冷水,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冰冰凉凉的,身上的勾得人心颤的檀木沉香味很明显,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但随着距离的愈发拉近,男生皮肤下隐藏不住的炽热感便又传了出来。
俞清昀身体不自觉僵住半秒。
她没回头,视线仍垂在案板上,却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放下刀,拿起碗,又放下碗,拿起一把豆芽。
池彻倒是云淡风轻:“头发没扎好?要帮忙么。”
“不……用了,”俞清昀细咬了咬下唇,“只是脖子有点痒,想挠一下。”
“哪里?”池彻偏过头,鼻息喷洒在她侧脸,带起一阵烧感。
“就是……”俞清昀嗓音细小,“耳朵后面。”
随着她声音落下,耳朵后面那块软肉倏地传来潮湿触感,紧接着是细微的疼痛感,酥麻感顷刻间蔓延四肢百骸。
池彻张嘴,轻咬了一口。
俞清昀脖颈霎时一抖,带着肩胛骨都往回收了一瞬。
“还痒吗。”池彻贴着她耳垂,含糊问。
“不、不痒了。”俞清昀嗫嚅道,侧脸滚烫,连忙开始切豆芽。
池彻声音里隐约染上笑意:“哦。”
安静时的空气充满了黏腻的亲昵感。
须臾后。
俞清昀努力平稳着呼吸,试图打破安静道:“你洗的冷水澡?”
身后的男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你刚喝完酒,马上就洗澡本就不好,”俞清昀认真说,“而且这会儿天气还不算热,实在要洗还是洗热点——”
池彻轻笑了声,忽地打断:“俞清昀。”
俞清昀:“啊?”
池彻笑意更深,语调慢悠悠的:“你好唠叨啊,跟老太婆似的。”
“……”俞清昀一噎,声量降低,“我就是……”
池彻:“但我是不是有病啊。”
俞清昀:“?”
池彻凑过来她耳边,气音浅浅:“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的。”
俞清昀心跳停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