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言母仿佛陷入了自虐情绪,不停的说要是沐蔓妃不打掉那个孩子,那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一出来白白胖胖,长两天小手小脚就能手舞足蹈,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而且言母说完这些又不停地念叨言御庭,说若非他鬼迷心窍的要和沐蔓妃分手,事情哪至于这样,他们马上就会有一个孙子和孙女……
言父打从来了医院就听到这些,本来他的心就很痛,偏偏妻了描绘的孩子形像那么的具体鲜活,他也有些受不了了,除了抽烟就只有抽烟,连安慰妻子都做不到。
而言御庭在母亲惨痛的哭诉下,手按上前额,慢慢的在房中蹲下身子,然后蓦地把脸埋在手掌中,整个人痛苦的无以复加!
“蔓妃……”
他的神情痛苦无比,喉咙里也发出痛苦的声音:“蔓妃……”
“对,就是蔓妃!”言母吼完儿子,又边哭边诉:“你当初要是不跟她分手,你现在都要做爸爸啦!都怪你!都怪你,那个唐珊瑚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为什么要和蔓妃分手!我现在恨你,我现在恨死你了……”
言母又有些歇斯底里了,对不喜欢孩子的人来说,孩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对喜欢孩子的人来说,这事确实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言母哭累了,骂累了,然后靠在床头慢慢喘气,而此时静下来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格处沉闷的呜咽。
“呜……蔓妃……”言御庭双手捧着脸,热热辣辣的眼泪冲出眼眶,他发出嘶哑的呜咽,已是泣不成声:“蔓妃……呜……”
他整人人痛苦的快要死去,已经想不到男儿有泪不轻弹,膝盖一下子跪到了地面上。
……
沐蔓妃这边还不知道言母住了院,她得到消息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这两天她心情不好,便整日呆在夜家足不出户,除了陪着夜母便是陪旺财玩耍,再不就是坐在夜家的露台上发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干。
当言御庭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木然,言御庭在电话里轻轻地说:“蔓妃,我妈妈病了,你能来看看她吗?她想见见你。”
言母病了?
沐蔓妃有些怔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她又有些内疚,她不知道言御庭知道孩子的事情了没有,但于情于理,她去看看言母也没什么。
于是她对言御庭轻轻道了一声“嗯”。
要出门的时候,夜明问她去哪,她怔了怔,才晓得跟他报备。
她说:“我只是去看看他的妈妈,那天她知道孩子的事,可能……”
话未说完,已被夜明打断:“我送你去吧,你这两日精神恍惚,饭也吃的少,做事情更丢三拉四,我不想马路上多个女司机杀手。”
沐蔓妃汗,因为她的过错,导致女司机又被黑了一次……
到了医院,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着稳如泰山,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夜明,她迟疑地问:“你不下去吗?”
夜明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自己的下额,人懒懒的靠在车窗旁,视线看着车窗外,淡淡地道:“你去吧,他肯定有许多话对你说,我在这里等你,要回去了就打我的电话。”
沐蔓妃又怔怔地看了他好几秒,然后才提着包包默默地走了。
然而没有见到言母,言母早出了院,现在只怕已经回扬城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言御庭一个人。
他身形寥落,形容憔悴,以前一双漂亮的利目深深凹陷进眼窝,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和潮红,望着沐蔓妃的眼神里更是盈满了痛苦。
“蔓妃……”他一开口,嗓音沉痛无比,带着微微的嘶哑:“你,你那时……那时一定很痛吧?”
话音未落,他的双眼已潮湿。
沐蔓妃什么反应也没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除了双眼眨动,她宛若一个精美的芭比娃娃。
“蔓妃,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言御庭赤红着一双眼,慢慢朝沐蔓妃走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个,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抱里!
他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低沉而隐忍的呜咽:“对不起蔓妃对不起蔓妃……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嘶哑地说着道歉的话语,一边将下巴抵上沐蔓妃的头顶,苦涩地闭上眼,一串串沉沉的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落下,悉数滴在沐蔓妃乌黑的发上。
能够感觉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他的呜咽声仿佛是从胸膛里发出,沐蔓妃忽然泪湿盈睫,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她在言母面前没有哭过,在别人面前也没哭,但在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怀抱里,她的手指用力抓着他的衣服前襟,抓到指关节发白,终于泣不成声:“还好……只有一点痛……不是很痛……”
她颤抖地吸着气,忍痛忍到心都快碎了:“没有很痛很痛……只是对不起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没有……考虑过你家里人的感受……”
“怎么会不痛?”言御庭用力抱紧她,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脑后乌黑的发,哽咽流泪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是我让你受那种莫名的苦痛……”
“不全怪你。”沐蔓妃把脸埋上他的肩头,轻轻地吸着气道:“检查出怀了孩子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想过给你打电话,但是,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你都是戴着套套的,所以我误以为你不喜欢孩子,而且那时候我们又分了手,所以我……”
“别说了蔓妃,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言御庭痛苦的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我戴着套套,那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时候我还年轻,你也还小,也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所以才做的避孕措施。”
他和沐蔓妃在一起时,他也只有二十四五,而沐蔓妃才刚刚大四,是个连大学都没有出的小姑娘,所以他没想过让她怀孩子,后来戴着戴着就成了习惯,反正还没结婚,也就没有那么急于要孩子。
但是人的想法是在改变的,男人越成熟越不排斥孩子的到来,有了就生,是他们这些人的普通想法。
“我连你奶奶给你的狗都养,大的小的都在养,”他对沐蔓妃道:“我连你的小狗都爱,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会爱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沐蔓妃眨了眨眼睛,把眼泪眨了下来,趴在他的肩膀头,喉头微哽:“我以为你爱的是唐珊瑚,所以尽管我知道唐珊瑚有诸多不好,可我都没有告诉你,我没有让你早点看穿她的真面目……我觉得你既然爱她,你应该是不会在乎她那些事的,因此我不想生个孩子横亘在你们中间,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没错!”言御庭的喉咙里又发出嘶哑的呜咽声:“错的是我!我根本不爱唐珊瑚,我爱的是你!我对她根本没有反应,是我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
……
不提那边抱头痛哭的两个人,再来说说越纤陌。
那天陆瑞林很识相,见了尹绍越什么也没说,只和他聊了几句,说了一些对他们学校学生很赏识的话,尹绍越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回到学校后去的他却开始认认真真的读书,没有再提过回老家的话。
至于昨天,越纤陌去参加东方非墨的生日party,由于容少观吵着要去凑热闹,她便把他一起捎带去了,左右都是一些认识的人,她觉得应该没事。
昨晚她被容少观拉着去k歌,他当了一晚上的麦霸,楞是没让别人唱一首……越纤陌被囧的不行,实在丢不起那人,不等东方非墨的生日party结束她就把容少观给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