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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1 / 2)

可是连接三日,沐蔓妃的情况不见好转。

她只能吃点水果和疏菜,喝水没问题,但是但凡油烟味浓一点的食物,她闻之欲呕,后来发展到就连言御庭身上的烟味儿都让她受不了。

她虽然没有饿肚子,但在言御庭眼里,她气色极差,整个人奄奄一息,比大病了一场还惨!

言御庭见她水土不服的情况不但没有自行痊愈,反而变本加厉,很焦急,做饭的时候尽量变换着菜式给她做,想引得她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但是他本身就不善厨艺,为此手上都因为做饭被烫伤了几处,起了好几个火燎泡。

沐蔓妃看见了也不好受,觉得很心酸,他以前是那么矜贵的天之骄子,何曾下过厨?还因为下厨把自己弄伤过?

而且这个时候,她赫然地发现了一件事——她的大姨妈迟到的有点过份,居然过了半个月之久都还没有来!

她的生理期不算特别准,但也不太离谱,推迟到这么久不来的,只有一次——就是上次怀孕的时候……

所以,在言御庭再一次来问她有没有一点胃口时,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头,嗓音沙沙地对他说:“言御庭,我可能怀孕了。”

那一瞬间,她能看到言御庭的脸色“唰”地就变白了,他的一双大手攥紧,手上青筋暴起!

他的眸光晦涩不明,神色阴沉沉的,整个人的情绪绷的极紧,都快爆炸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你又不是医生。”他说。

“上一次,”她道:“上一次也是这种情况?”

他缓和了语气:“也是这么难受,又呕又吐,什么都吃不下?”

她默了默的摇了摇头:“不是。”

上一次她什么反应也没有,无知无识的一直到大姨妈一个月没来都不知道,要是换了现在这么强烈的反应,她可能没几天就能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

“既然不是,你凭什么说自己怀孕?”

沐蔓妃也很哑然,过了好久才说:“我也没说自己一定怀上了,我只是说可能。”

“那就不是真的。”他强硬地打断她:“女人总是爱胡思乱想,尤其在生病的时候。”

沐蔓妃不得不戳破他的幻想:“可是我觉得这次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么?”言御庭俊容冰冷,一双星眸布满了阴翳与赤红:“在我鼓起了这么多的勇气,想与你重新开始的时候?”

沐蔓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接着又冷冷地问:“如果这次是真的,你也要把这孩子打掉吗?”

沐蔓妃又是一阵沉默。

她答应过夜明,有了孩子一定要通知他,而且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了,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你爱他?”

她摇头:“不爱。”

“不爱那你还想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我可以自己养。”她轻声说:“已经做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一次,辜负了一条小生命,不想再辜负第二次。”

言御庭面无表情,眼神阴沉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惨痛一笑,“那你注定是要辜负我了?在我决定抛下所有,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要的情况下,你给我这样的致命一击!你可真是……”

沐蔓妃看着他不语。

言御庭又眼光涩涩、沉沉地望着她,语气里满是苦涩与沉痛,还有狠戾地问:“倘若我不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呢?”

凭什么他的孩子她要打掉,他的孩子她就决定要生下来?

为什么当初她面对他们的孩子时,她没有一丝心软与动容?如果有……哪怕但凡是有一分,那么他们之间的结局也决计不会是这个样子!

眼中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耳中听着那样的话,沐蔓妃的胸口异常的难受。

她重重的吐出了胸腔里的一股浊气,尔后慢慢地说:“言御庭,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所了解的言御庭他坏虽坏,虽然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甚至有时也会不择手段,但是在生活中他却是个会对人伸出援手的人,看见别人的不幸,他也会唏嘘,再说……”

她顿了顿,接着道:“再说,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时间如果能回到那个有圣诞树,有烤鸭和烤乳猪的日子,我情愿它永远停在那里。”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她垂下头,低低轻吐,长发滑落,遮住了她的面容,也遮住了她的眼。

言御庭闻言,却顿时怔住了,他双眼如魔怔一般,红红赤赤地望着她许久。

“原来,你也曾爱过我……”他蓦地惨笑了几下,胸腔里发出粗嘎而痛苦地低语:“是因为我先变心了是吗?”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恋人很轻易的变心了,却辩解情人间本来就是容易变心的,变心的人往往指责被无端抛弃的一方首先变心。

言御庭骤然闭了闭眸,随后破釜沉舟一般,嗓音满是冰冷与狠厉地说:“先观察两天再看看,指不定你就是水土不服,这只怕就是你想逃离我而想出来的借口!”

他拉开木门,裹着满身的冷厉与沉晦往外走,脸色冰冷与三九严冬。

甩门而出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冷酷地道:“即使你真有了孩子,也别想逃离我,打掉这个孩子,重新与我在一起!”

沐蔓妃在他走后,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言御庭说虽然是这样说,但真要他那样做,他却是做不出来的。

果然后面的那几天,他尽管俊容灰败,在不被她发现的地方满目惊痛地看着她,看着她的时候又磨着牙,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掉她和吃掉她的模样,但在她呕吐的昏天地暗,有时空腹什么都没有吃,也会吐的连黄胆汁都吐出来的情况下;在她头晕目眩,要一头栽倒在地的时候,他又满目的不忍与心痛。

那种爱又不能爱,恨又不能恨的情绪整日交织折磨着他,使他意志消沉,气息沉郁,简直绝望地想跳海。

在她又一次吐的挖心挖肺,惊天动地的时候,他终于面色阴沉沉地对她说:“我带你出岛,如果有了,咱们拿掉他(她),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没有理他。

当晚,他朝黑漆漆的夜空放了几枚信号弹。

次日一早,小船便来了,随着小船一起来的,还有他常年不离身的助手与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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