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友志仍旧想推脱,吴膺又开了口:“你老婆肯定是把你儿子拉出去教育了,实在不行,你待会儿找个理由把你老婆支开,让你儿子顶个包,他不是早就想下手了吗?”
……
岳竹的视线落在空气中:“大概段友志最终还是妥协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用刀片划伤了我的手才得以保持清醒,又用刀片划伤了吴膺的肚子。但迷药的剂量太大,后来我还是迷糊了一阵了,我知道段骁在……可我没办法反抗。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段骁的妈妈和段友志争执的声音和一声被推下楼的惨叫,再清醒时吴膺和阿姨都不见了,我听见袁满他们在客厅里讨论这件事情,从段友志的口气里我意识到他想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段骁的身上,事情太乱了,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我从窗户跳了下去,从后门离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得知段骁当时也是被下了药。事情就是这样,段骁背黑锅背了五年,我也躲了五年。这五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找证据,也许是我的心态不好,我并没有什么进展,这浑浑噩噩的五年反而消磨了我生活的信心,直到遇到袁满,他竟然藏着我当时拽下来的吴膺的领带夹,就像有了证人和我并肩作战,我一下子就有了信心。”
岳竹平静的讲述着这件事情,天骄和袁母都心疼地落下了眼泪。
她又笑着:“都过去了。”
31.反转
岳竹的轻描淡写让段骁也将往事释怀, 她甚至不提他的私心和懦弱,将他当成受害者般去替他开脱罪名。
段骁看着她:“当时我也懵了,我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吴膺……我知道你被欺负了,可我无法接受我爸竟然是参与者, 真的对不起, 岳竹。”
在长辈们的面前, 段骁的眼睛红了。
段天骄握着他的手,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似乎真的长大了。
“小段, 天骄, 看到你们两个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们真的很欣慰。我们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 你们也是袁满最好的朋友, 但因为小岳的事情,我们两家疏远了, 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说话……现在看你们都放下了, 我们老两口很高兴。你们都还年轻, 路还长着呢, 要走好自己的路。”
袁父一番话让段家兄妹都宽了心,往事如烟, 人真的应该往前看。
只有脚下的路才是清晰可见的, 看得清路才能踏实的走好以后的每一步。
“小岳, 你过来。”袁母对坐在蒲团上的岳竹招了招手。
岳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拉着岳竹的手说:“袁满认可你,我知道他眼光错不了。你放心,我们袁家不是怕担事的人家,你要讨回公道,我们支持你。”
岳竹从沙发上站起来,深深地向袁父袁母鞠了一躬。她说:“叔叔阿姨,你们曾经因为我的事情,一家人背井离乡,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谢谢你们对我的善意,也谢谢你们接纳我。”
“不,是我爸的错,是吴膺的错。叔叔,您当年调离到南方,都是因为他们,我替我爸爸跟您道歉。”
袁父听到段天骄这样说,急忙摆摆手:“天骄,不说了,就像岳竹说的,都过去了。官.场不适合我,别的地方我也能发光发热,你看,我家澡堂不就开得挺好的,对了,你下回来照顾生意可别再躲躲藏藏的了。”
段天骄终于破涕为笑:“是啊,您和阿姨经营有方。”
“吃饭吧,让我尝尝我未来儿媳妇的手艺。”袁母说着拉着岳竹的手去了厨房。
段骁主动请命:“我去楼下叫他们上来。”
气氛终于缓和了,几个人的状态让这个家有了热闹的感觉。
小公园里,袁意吃着袁满给他买的冰激凌,满嘴都是奶油。
他边舔着嘴边问袁满:“短头发的那个就是你女朋友?”
袁满坐在长椅翘着二郎腿:“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小袁意转着眼珠子:“挺年轻的。”
“年轻?哈哈,你懂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袁满快要笑死了。
“看着跟隔壁读高中姐姐差不多大。”袁意又解释。
袁满忽然抿着嘴,岳竹太瘦了,又剪了短发,果真显小。
“对了,哥,我怎么发现梅西和c罗变样了。”
袁满回过神来:“梅西和c罗回家了,这是你岳竹姐姐新买的两只。”
“回家?跑了?”
“被偷走了。”
“哥,以后你家门窗要关好啊。”
“嗯,好的。”
小袁意又笑了:“我有点喜欢你女朋友了嘛。”
袁满戳了戳他的小脑门:“买两只蜥蜴就把你收服了。”
段骁找了一圈才找到这兄弟俩,他气喘吁吁:“不是说踢球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袁满问他:“事情说完了?”
段骁点头:“不好奇说了什么?”
“她不想让我听到的东西,我就不听,但她要说的,我都懂。”
段骁抬了抬眉头,有一瞬间的的失落,然后又开口:“她是真的很爱你。”
袁满没想到段骁会说这句话,他有些讶异地砸了砸嘴。
“不让你听,是怕你心疼。”
袁满拍了段骁的胳膊一下:“我知道。”
午餐很丰盛,跟岳竹之前设想的差不多,看到长辈们很满意的样子,她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饭后,袁意非要留下来玩,袁父袁母只好先回了家。段天骄开车送他们,段骁也一并离开。
屋子里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岳竹在厨房里洗着碗,脑中还在回想他们在客厅里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