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就该派他们去匈奴,让他们看看边境百姓的日子。”司徒谨听得两眼放光,到的最后听到姐姐对那些大臣的处理和他一个想法,更是高兴地手心冒汗。
“不过,你也太大胆了,那样的场合,是够一鸣惊人,可一个不小心,龙颜大怒下或许话都没机会说就被罚了。”她看着面前不知不觉已经长得如同小白杨般挺拔的少年,心里有些后怕。
他们相识已经四年多,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太子府后院籍籍无名的长子,沉默,消瘦,靠着资质愚钝与隐忍在太子妃手下艰难讨生活,唯独那双泠泠如狼般凶狠的眼睛吸引了她,宛若最锋利的刀锋,危险却让人不自觉沉醉。
她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曾经是冷宫皇子,浣衣局贱妇所出,十余载在皇宫无声息,最终,他成了天下之主,用胜利书写出属于他的历史。
想到那个人,她的笑容就淡了。
只是,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会平庸呢,她当时决定帮助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万一,他以后能大鹏展翅,说不定能帮她自由。
可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她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为英俊的少年,慢慢崭露峥嵘,她又是骄傲又是担心,当初那点利用之心早就没了,已经变成实实在在的亲情。
如今他是太子即将成年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注定他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需要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若不能亮眼,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昙花一现。
好在他足够耐心,忍了这么久,只是今天的破功,虽然结果喜人,想起来却依旧让人心悸。
“姐姐以为是我故意博出位的?”他淡淡的笑,眼底一片冰冷:“实际上,当时不知道是哪个宫人推了我一把,弄得我杯盏落地,正好撞在皇爷爷将要发火满殿安静的时候,我没办法才放手一博的。”
她愕然地望着他。:“可是,谁要害你,太子妃么?她不怕皇上迁怒之下对她也影响不好么?毕竟皇上那个时候谁都看得出心情不好,而她也是你名义上的嫡母。”
“应该是她,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呢,不过,她也就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好在我还因祸得福,只怕她现在害人不成反而成为我出头的椽子,不知道心里多恼恨呢。”想到太子妃现在的心情,司徒谨嗤笑出声:“姐姐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她伤不了我。”
其实司徒谨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太子妃之所以想让他在皇爷爷面前丢脸,指不定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才如此急迫想要踩下她,而至于姐姐所说她是嫡母也会一起没脸的事情,哪有给她亲儿子铲除对手重要。
只是,毕竟事情没经证实,他也不想说出来让姐姐为他提心吊胆。
“你心里有数就好。”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就不明白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围绕着一个男人转争风吃醋不说,还喜欢陷害别人,好像别人遭殃了自己就能好一样。
“恩,那我先回去了,姐姐早点休息。”他道了别,悄悄离开。
035微服
寿宴过后不久,皇上就表现出了对司徒谨的喜爱,开始频频传召司徒谨进宫伴驾,气得太子妃又撕碎了几条手帕。
而这日,司徒谨才进宫,就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德海公公带去换了身藏蓝布衣。
“今天我们去京城走走。”皇上也换了身藏青色普通棉布衣衫,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普通老者。
“是,皇……爷爷。”在皇上逼迫的眼神下,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越是接触多了,越是了解自家皇爷爷老顽童的性子,常常突发奇想干些事情,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已经历练出了一副铁心脏,他看着表情丝毫不动已经着手去安排跟着保护的侍卫的德海公公,暗道自己还没历练到家。
而跟随着自家爷爷出宫,他就见到了垂头丧气等在宫门口的周承毅,信阳侯以及赵鹤庆。
信阳侯正要下拜,就被皇上拦住了。
“老赵,今天咱微服私访,不兴宫里那一套。”皇上摆摆手,示意信阳侯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