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甚是难熬,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里偶有厮杀声,别院也关紧了门户,下人们也都不再出去采买走动,依靠着地窖里的储存的蔬果肉食坚持,她等得心急如焚,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嘴角都起了一圈燎泡。
好在,第四日的时候,别院大门被敲响,他一身戎装,英俊的面容虽然带着疲倦,更多的是意气风发的张扬,她心一松,知道成了。
“姐姐,没事了。”他扶住她,问声说道:“让你担心了。”
她有些赧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膝盖软了,借着他的手臂站稳了身子,这才开口:“没事就好。”
文帝二年七月,文帝病重,皇后云氏隐瞒帝王病情,意图谋反,幸得文帝长子豫王率兵回援,囚禁云后于冷清宫,然,文帝病情被耽误,太医已然回天乏术,于三日后驾崩。
“哈哈,哈哈,那个女人的儿子终于死了,先帝啊,你费心费力让那个女人的儿子登基,没想到却是个短命鬼。”太妃院里,苏太贵妃侧耳听完丧钟的声数,立马就判断出是帝王驾崩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怅然起来,就算皇帝死了又如何,如今,前朝已经被豫王控制住,她的儿子,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王爷了。
“娘亲,这以后是不是豫王要登基了?”德王有些不安地抓住苏贵太妃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是又如何,就算他登基了,你也是他二叔。”苏贵太妃有些不甘地承认道,见到自己儿子目中掩饰不住的惊慌,有些奇怪的开口:“晔儿,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司徒晔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难道要他告诉他母妃,曾经为了一个女人,他和豫王对上过,甚至还派人追杀过豫王么,他就算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吧。
“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是要及时我么?”苏贵太妃见到儿子抓耳牢骚的模样,有些着急地问。
“我曾经和豫王有些过节,这不是怕他秋后算账么?”司徒晔嘿嘿一笑。
“什么过节啊,你什么时候和他撞见过?”苏贵太妃有些疑惑的问。豫王和自家儿子一个在封地,一个在京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娘,你就别问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这不是怕我那侄儿以后秋后算账么?”司徒晔开口打断苏太贵妃的追问。
“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大礼送给豫王贺他登基,想必,有了这个大礼,你们什么过节都能一笔勾销了。”苏贵太妃目光盈盈,笑着开口。
“好,娘,那你去准备。”德王见到苏贵太妃有了主意,大喜过望,心头大石落地,也懒得问什么礼物,就忙告退出宫去寻欢作乐去了。
再起波澜
而此时,司徒谨接手了乱成一团的前朝后宫,正忙着处理他父皇的丧事,忙得头昏脑涨,根本无暇顾及后宫中各怀心思的女人们打得算盘。
好不容易任命出负责的宫女内侍,灵堂布置出来,安排好大臣命妇们守灵的位置,天色已经黑了。
“阿谨,你先吃点东西吧。”她这一天都在旁边看着他忙得团团转的样子,想要上前打断,又实在插不进去,也只能干瞪眼,好在,现在,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这才端了粥上去,温声开口。
“好。”他接过粥,几口下肚,只觉得温暖的感觉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底,只是,粥到底不管饱,这会儿,他才发觉早就饥肠辘辘。
“饿了吧,我已经让御膳房备下晚膳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碗热粥垫垫底。”她柔声道,看着他眼底乌青的一团,有些心疼的道:“要不,你先睡一会儿,饭菜来了我再叫你。”
“我听姐姐的。”她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他只觉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也就从善如流的在贵妃榻上躺下,由着她给他盖上丝被,只觉得心里安心极了。
而她就看着他说了那么一句话后躺下就睡死过去,不由得莞尔。
因为帝王驾崩,禁饮酒作乐,京城中的花街柳巷都显得冷冷清清,德王却带了几个花娘,在他的一处宅子里寻欢作乐。
“王爷,您这个时候还敢来找我们姐妹啊?”一个身着红色纱裙身材火辣的女子凑近了他,娇滴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