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祁白做的这个鼓风装置是要用手拉动支撑杆,所以这个底部漏洞小的陶锅正好能用。
在地上根据陶锅的大小挖出一小圈土坑,把扇叶放在中间盖上陶锅,用泥土将陶锅的四周压严实,支撑杆正好可以露在外面,最后只需要在陶锅的侧面凿出一个小洞当做出风口就行。
这样一来,扇叶扇出来的风被困在陶锅中,只能从出风口向外吹,大大增加了风力。
另外两个破陶罐祁白也没有浪费,他将其中稍小的一个放在出风口,当做一个通风管道,用来连接陶锅和火炉。
牛溪蹲在地上,把手放在出风口:“真的有风,真有意思,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祁白指指藤筐中的石头:“先把这些石头砸成小块吧。”
“哎呀,你们都在这里呢。”犬南抱着一个小兽皮袋站在门口,看到三人围在一起,惊喜地说道。
牛溪高兴地说道:“你也要来砸石头吗?”
犬南把兽皮袋中的毛线拿出来晃了晃:“不行,我还要织毛线呢,不能把手弄脏。”
将羊毛梳好用纺锤纺成毛线还算容易,但是织毛衣这样比较精细的活,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上手的了。
尤其是兽人们的力气都很大,做其他工作还好,在织毛衣的时候如果控制不好力度,就很容易一针紧一针松,甚至还有人会将毛线直接拽断。
犬南有些赌气地说道:“我太笨了,总是织不好。”
牛溪冲祁白眨眨眼睛,转头对犬南说道:“今天角兽人这么早就结束训练了?”
犬南在炕上坐下,板正身体,端正地拿着竹针:“你怎么知道?这里看不到广场上呀。”
牛溪咧嘴笑了一声:“这还用猜吗,肯定是狼季和狐乔他们到屋内,你才赶紧跑出来了呗。”
犬南扬了扬下巴,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肩膀又垂了下去:“我才不要看到他呢,狼季没有成为我的伴侣,他一定会笑话我的。”
祁白耳朵动了动。
哎?这个“他”有些微妙。
难道犬南现在在躲的人,不是拒绝她的狼季,而是她以为会笑话她的狐乔?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犬南应该关注的不是狼季吗?
虽然狼季拒绝了犬南,但是他今年也没有和别人结成伴侣,求偶日已经过去了,冬天那么长还是有无限可能的。
祁白向牛溪投去了八卦的小眼神,有这样的故事,怎么不赶紧告诉他。
哪知牛溪拍了一下腿,竟然义愤填膺地说道:“没错,那可不能让狐乔笑话你,我昨天还看到他偷偷看你呢。”
“所以我就赶紧跑出来了。”犬南认真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给他跟我说话的机会。”
“做得好!”
祁白张了张嘴,好家伙,看牛溪跟他眨眼,祁白还以为牛溪是个明白人呢,感情这两个人典型的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上课,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怪不得牛溪小朋友到现在还是单身。
“噗嗤。”一旁的鹿果没忍住笑出了声。
牛溪没弄懂鹿果为什么要笑,反而好奇地打听起来:“鹿果,你不要再重新找伴侣吗?”
鹿果笑着摇了摇头:“鹿夏还小,我现在有她一个幼崽就够了,你自己都没有伴侣,倒是操心别人起来。”
牛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吃得太多,现在要是给我一个幼崽,我怕养不活,还是等我攒到更多的食物,再考虑要一个幼崽吧。”
祁白笑了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牛溪的思想还挺超前的。
几人说着闲话,藤筐中的石块也被砸得差不多。
祁白在陶锅出风口的旁边用砖块搭了一个圆形的小炉子,又在炉底加上干柴,将炉下的干柴点燃,拽动陶锅上的支撑杆,风顺着出风口鼓出,炉内的火苗瞬间蹿得老高。
屋内的几人都被这火势吓了一跳。
犬南赶紧护住身前的毛线,震惊道:“火,火活过来了!”
“兽神在上。”
祁白连忙说道:“别害怕,不是火活过来了,是我用风把火变得更大。”
牛溪将覆在眼睛上的双手挪开一些,看到炉中的火苗确实是跟随着祁白的动作变大变小,才心有余悸地将手放下。
火种,对于兽人们来说,是兽神的赠与,是十分神秘与珍贵的存在。
即便在祁白教大家做出了手摇钻后,族人们生火已经变得很容易,但是面对火苗这样突然的变化,大家的心中还是会下意识害怕。
鹿果轻轻摸了摸地上的陶锅:“原来它是这个用途。”
祁白点头:“用风吹火,可以让火更热,只有这样的火才能烧制石头。”
牛溪恍然道:“怪不得我们平时做饭的石锅不会被烧坏,原来是因为没有风。”
石锅不会被烧坏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温度,但是祁白并没有反驳牛溪,她能有这样的思考是一件好事,至于究竟原理是什么,反而不那么重要。
把砸碎的石头撒在木柴之上,几人轮流拽着支撑杆上的草绳,只要木柴烧尽,就添上新柴。
如此重复了近两个小时,祁白停止了往炉子里加柴,等火苗熄灭之后,拿着木棍把木柴的灰烬扫开。
牛溪用木棍碰了碰石块,说道:“我怎么觉得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