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摔的有些懵,他自己拍拍屁股,手扶着地自己爬起来,冲着八福晋呲着小米牙笑,奶乎乎道:“想漂亮姨姨了。”
她今儿穿着朱红的披风,滚着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内里穿着对襟的白绫小袄,明艳动人。
披风上绣着漂亮的锦绣辉煌,衬得她更是恍若神妃仙子。
弘晖凑近了,昂着白生生的小脸,甜滋滋道:“漂亮姨姨又漂亮了。”
直把八福晋夸的弯了眼睛,快乐的不得了。
她俯身抱起弘晖,施施然的往前走。
乌拉那拉氏瞧见了,赶紧道:“快把他放下来,跟个铁蛋儿一样,沉的厉害。”
八福晋闻言勾唇笑了,乐呵呵道:“不怕,专门练过的。”她自打瞧见弘晖就喜欢的厉害,想着先前抱着艰难,她就叫人做了沙袋,每日里颠几下,慢慢的就没那么吃力。
乌拉那拉氏:……
她头一次见为别人家孩子这样。
值当吗。
然而八福晋抱着弘晖不撒手,她抱着可劲的亲香,稀罕的不得了,甚至说:“若能得弘晖这么可心的孩子,真的死也甘愿了。”
她现在成婚才一年多,没有孩子她心里着急,但也觉得还好。
说着她艳羡的看着四福晋,软声道:“你整日里温温柔柔的,四爷还愿意整日里宿在正院,真是艳羡极了。”
她有时候也不愿意厉害,但男人都跟猫一样,稍微不如意,就要去旁的院子里。可这段时间她看着,四爷真鲜少有去偏院,小院的。
乌拉那拉氏听话知音,闻言微怔,也不知从何时起,四爷开始整日里宿在她这里,以前也不是的。
后院有温柔知性的宋氏,有娇俏艳丽的李氏,有媚眼如丝的武氏。
“一切自随缘法。”她笑吟吟道。
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粉:“他来我当他不会走,他走我当他没来过。女人的一生若只心系男人,又如何使得?没得自己烦忧,能把弘晖养好,能得爷敬重,已然是我心里所愿了。”
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想都没敢想。
乌拉那拉氏勾着唇角,垂眸笑:“只可惜,半点不由人。”
八福晋心有戚戚然的点头。
她越是努力想要抓住八爷的心,对方就离她越远。
郭络罗氏拉住她的手,笑的舒阔:“罢了,如今还爱着,那就爱着,等往后能做到宠辱不惊了再说。”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
她原先刚嫁过来,也是爱着的,她以为那是她唯一的救赎,会牵着她的手给她种石榴树,也会在她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温柔的给她揉肚子,还会抱着她轻声细语哄。
可东夏园的李氏生下一女二子,她就淡了。
如今又贴上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走。她享受胤禛的好,也清醒的知道,她是弘晖唯一的依靠。
弘晖眉头微皱,他能感受到额娘不开心,从八福晋怀里下来,哒哒哒的跑到额娘怀里,搂着她的脖颈,撅着小嘴巴亲她:“不怕不怕哦。”
这个时候,女子最为艰难。
乌拉那拉氏被他哄的笑起来,温柔道:“好好好,额娘有晖晖崽,才不怕呢。”
郭络罗氏看的艳羡极了,长的好看,又这么乖,跟小仙童一样,让人想偷崽。
弘晖搂着乌拉那拉氏不撒手。
后宅的女人苦。
郭络罗氏留下一堆礼物,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实在是舍不得,多想把弘晖抱走。
然而上次她就挨骂了。
这次不敢。
等晚间胤禛回来了,就见娘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怎的?”他皱眉。
早上走的时候还甜蜜蜜,稀罕的不得了,转脸就厌成这样,属实叫人心里震惊。
乌拉那拉氏正坐在窗前锈袜子,他往近前一站,她扭头就走。
而小弘晖崽崽也冲他皱了皱小鼻子。
胤禛皱眉,看向乌拉那拉氏身旁的小宫女,眉眼冰寒。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乌拉那拉氏自己忍不住笑了:“你自己做的好事,为难别人作甚?”
胤禛:?
他好好的上值,他做什么了。
没人给他解披风,他自己解掉放在一旁的,又松了松领口,轻舒了口气,这才低声道:“说吧,怎的了?”
乌拉那拉氏眉眼柔和,温声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