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遇不说话了,端着手里的托盘转身就上楼了。
留下楼下三个男人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温思遇下来了。
她走到餐桌前,端起另一个托盘,扭过头去看着温敬尧:“既然爸爸这么嫌弃,那您跟哥吃披萨吧,披萨不咸,也不硬,或者您叫个番茄蛋花汤的外卖喝,那里面的番茄不酸。”
小姑娘说完,看也不看一眼,扭头又上去了。
整张餐桌被她搬得空空的,只留下孤零零的两碗米饭放在温思远和温敬尧的面前。
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来,喊了江叙一声。
不是江老师,而是连名带姓‘江叙’两个字,自带了强大天然气场。
这气场有点熟悉,江叙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苦鸟》的剧组里,正被徐笙喊着。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见小姑娘还红着的眼圈,还是过去了。
无辜的被牵连者温思远看着自家妹妹麻利痛快的一系列动作和鲜明的徐女士风格,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扭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老爸:“怎么就耍脾气了?”
大家长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垂头看看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米饭,又抬抬眼:“这孩子的臭脾气怎么和你妈越来越像?”
温思远:“……”
所以说爸你重点到底在哪里??
江叙第一次进温思遇的房间,蓝白的色调,刚刚她端上来的菜被放在床边小桌子上,江叙看着那落地窗,想起几天前她就是在这里,额头紧紧贴着玻璃窗,表情傻兮兮的看着他。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走过去,揉了揉小姑娘头发。
温思遇仰起头来,看着他,眼角依然红红的。
“江老师……”她软软叫他。
江叙笑了:“你刚刚喊我名字的时候那个气势哪里去了?”
温思遇瘪瘪嘴,把他拉到床边,按下来做好,然后坐到他身边,拉过他的大手,手心向上摊开在自己面前。
江叙下意识想要蜷起手指,抽回手来。
然而她拉的紧,不松手。
男人手很大,手指修长的,骨节分明,掌心纹路细腻。
而此时,那双手上全是各种细细小小的伤口,还有几块烫伤。
她一直没发现。
直到他排骨出锅,装盘,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她才看见。
温思遇仰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他。
江叙轻叹,单手拉过小姑娘把她按进怀里:“怎么回事啊?小朋友不可以那样耍小性子。”
温思遇鼻尖酸酸的,轻轻蹭了蹭他胸膛,手臂环着他精细的腰,嗓子软绵绵:“江老师,超喜欢你。”
小姑娘香香软软一只缩在他怀里,身体温热,鼻子隔着一层衣服不老实的蹭他,绵绵喊着他,说超喜欢你。
江叙心口暖洋洋,热乎乎,一直蔓延到心尖。
温思遇抬起头来,拉过他的手,凑到唇畔轻轻贴上他掌心:“江老师,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小小的热热的气轻轻喷在他指尖,掌心,熨烫的,顺着指尖神经末梢往身体里钻。
江叙喉咙发紧,有热气顺着往下窜。
小姑娘偏偏还扬着眼睫,看着他问:“还疼吗?”
江叙深吸口气,抽回手来无奈的抓着她头发重新把人按回怀里。
“你老实一会儿。”他哑着嗓子。
温思遇被男人按在怀里,眨了眨眼,懂了。
视线略微向下看向某处,有点鼓鼓的。
“江老师。”温思遇闷声叫他。
“嗯?”
“你知道怎么支敞篷吗?”
江叙:“……”
“你教我支帐篷吧?”
江叙:“……”
为了挣扎着拯救一下自己最后的形象,江叙最终说服温思遇把饭菜端下楼去,小姑娘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同意了。
江叙端着两个托盘下去,温思遇手里捧着一碗汤跟在后面,下去就看见温敬尧和温思远两个人正可怜巴巴的扒着白米饭,披萨放在茶几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