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费建刚还是扣动了扳机,在这一秒,时间似乎停止了,枪膛火舌喷吐,金黄色的弹壳缓缓落地,子弹穿透了贾冰冰的左胸,爆染一片血花。
“不……不!!”
贺东心肝欲裂,一幕幕的过往在脑海中闪现,十几年前,白壶家庙麦秸垛后面,拍着胸脯说以后跟东哥混,没人敢欺负你。时隔多年后,芭芭拉ktv的再次见面。红砖小区内,一次次生疏的给贺东换洗包扎伤口,还有那一次爱的**,所有的过往历历在目。
费建刚还想在补一枪,苏甘已经飞奔而来,奔跑中,换上弹夹,扣动扳机,子弹的追击,让费建刚饮恨放弃,和黑子扶持着遁跑。
“冰冰……冰冰……”贺东将贾冰冰搂在怀里,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被触动,眼泪决堤一般,在也忍不住,“不,不不,不不……”贺东语无伦次。
若是贾冰冰没有救他,断然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她美丽的面孔几乎遭受到了毁容般的暴打,令人心碎。贺东将她牢牢抱紧,这一次他抱的最结实,眼泪落在贾冰冰脸上,整个人抽泣着颤抖起来。
敌人已经离去,苏甘将手枪保险关上,看着贺东和贾冰冰,叹息一声,他最终还是决定放贺东一命,面对一个抱着女人,泪流满面的汉子,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咳咳咳……”贾冰冰剧烈的咳嗽起来,血块不断吐出,两只哆嗦的手捧着贺东的脸,眼角泪花滑落,“东哥……东哥,我不想死,东哥。”
“你不会死,不会,我送你去医院,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贺东说。
贾冰冰摇摇头,“来不及了,让我说几句话好吗?东哥,半年前,芭芭拉ktv再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我不能在错过你。我有过犹豫、徘徊,我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东哥,但……咳咳咳,当我看见,看见你来烂尾楼的时候,我的心一瞬间就融化了,此生为君生。为了你,纵然挨上一百枪也甘愿。”
贺东已经哭成了泪人,就算旁边的苏甘,也不禁动容,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若是他有一个如此爱自己的女人该多好,不由得想起了柳医生……
贾冰冰看向苏甘,调皮的朝他挑起大拇指,“苏甘,你好样的,我没看错你,地下室那里还有二十几万,我只求你放贺东,不要为难他。”
苏甘木讷的脸转向外面,眼眶已经红了,手枪别在后腰,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冰冰,不要说了,想要老子命的人多得是,有种的过来拿!”铁汉永不低头,贺东抱紧贾冰冰,生怕一松手,贾冰冰就没了。
“东哥,东哥……东哥……”贾冰冰呼吸急促困难起来,“东哥,我……我藏了二百多万,在……在……”贾冰冰凑到贺东耳边说了一番,最后一刻,她松开了贺东的手,“东哥,忘了我吧。”身体一歪,牢抓贺东的手松开了,伊人已去,贺东痛彻心扉。
烂尾楼外面警笛声起,一辆途观,两辆捷达,两辆丰田越野特警车,十五名特警,带着凯夫拉头盔,黑色防弹衣,端着九五式半自动步枪冲进烂尾楼,后面是刑警二中队的队员们以及特警的队长徐进。
黑子和费建刚还没有跑远,特警已经追来,两个人回头开枪射击,费建刚枪法臭的很,黑子手枪膛线磨光,子弹发飘,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特警队队长徐进一枪击中费建刚的后腿,后者摔倒在地,“别管我,黑子,你跑!”
时间刻不容缓,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两个人一起谁也跑不了,黑子咬着牙朝前面跑去,费建刚拿着手枪准备吞枪自杀,奈何枪里没了子弹,几个特警上来把他按的死死的。
另外几个人去追黑子,浓雾弥漫,前面是一个三百多亩的藕坑,水面冻成了冰,几个特警似乎看见黑子沿着冰跨湖而去,也只是似乎看到,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确实在冰面上看见了血滴,但是黑子的身影终究还是没找到。
“警察来了,跑吧。”苏甘看了贺东一眼,后者还傻乎乎的搂着贾冰冰,苏甘无奈的叹了一声,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刑警二中的小武看见了,大叫:“别跑。”
苏甘冷笑,他穿着军大衣,带着狗皮帽子,谁也看不清他面孔,加上空气中还有很大的雾,傻子才不跑呢,回手就是一枪,他本想警告小武,却不料这一枪竟然击中了小武,后者倒在地上,胡光、技术刘纷纷跑了过来开枪。
苏甘暗叫倒霉,连跳带蹦的跑了,老a十几年的老兵,丁猛都得称呼他一声老班长,这几个小小刑警,不可能抓到苏甘,围绕烂尾楼跑了几圈,便没了踪迹。
五名刑警,十几名特警来到烂尾楼二楼,场面看的人心惊胆战,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血流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张耀辉的尸体被打成筛子,张玉洁一眼看见了抱着贾冰冰抽泣的贺东,一下子心跳到了嗓子眼,“东子!!”
几个人连忙围了过去,贺东手里还有枪,身形狼狈,左臂流着血,几个特警立刻将枪头对准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