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你去岳父家都带什么东西?”贺东打听询问。
王春江挠头,“这个没准确的标准,一般烟酒之类的或者保健品啥的,我今年是头一回,我准备了三千块的礼品呢。”王春江苦闷的说,他虽然是副乡长,但在贫困县贫困乡,工资并不高,一个月也就三千多点,加上各种花销,每个月能剩下一千多块就不错了,他本身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也不懂得如何索贿,话又说回来,在陆圈,也没人贿赂他。
“中国的人情世故每年都能刺激不少消费啊。”贺东苦笑着说。
王春江点点头,“可不是嘛,浪费的东西也多!东哥,能不能带我先去理个发,然后洗个澡,最好在去个海澜之家,弄套衣服。”
“没问题!”
两人直接去了火车站赵岩的洗浴中心,武超刚起床,正在和前台一个小美眉说笑,见贺东来了,十分兴奋,“东哥过来了,这位是……”
贺东道:“春江哥。”
武超连忙掏出大中华让给王春江,“一看春江哥气度不凡,混哪个工地的?有拉土方的活不?小弟我手里有几个泥头车,回头给介绍点活呗?”
王春江苦笑,接过中华烟点上抽了两口。
贺东道:“把水池子里面的水换干净,我跟春江去泡个澡。”
“没问题!要不要找个马杀鸡?我从解放街那里找了几个俄罗斯的。”
王春江连连摆手,“东哥,要整你整,我整不了啊。”
“呵呵呵。”贺东笑着说:“什么都不用,找两个专业搓背的师父就行。”
走进浴室,贺东跟王春江泡进水池,水温稍热,清澈见底,旁边的人也不多,王春江舒服的张开四肢,“真他妈过瘾啊!哎,这年头我怎么混的,是不是特像包工头?连赵岩哥的一个小弟都比我强,那小子那么年轻都抽上中华了,还有泥头车的生意,上那说理去啊。”
贺东道:“人跟人不一样,你选择的路,比常人艰难百倍,一旦走出来,那未来也开阔百倍,付出多少努力,肯定会有多少收获,这一点,你不用妄自菲薄。”
“话是这么说,但……哎。”王春江不说话了。
搓背的师傅手法相当专业,给王春江按的嗷嗷叫,搓完之后,两人冲洗干净,躺在大厅里面看电视,贺东还想问问中秋节送礼有啥需要注意的没有,那边王春江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赵岩从外面回来了,坐在床边跟贺东抽烟聊天。
“妈的,现在的生意真他妈难做呀。”赵岩唏嘘不已。
贺东见他风尘仆仆,“你从哪回来的?”
“工地,在曹关县白庄的工地,出了点小问题,哎,烦心啊。”赵岩挠头,“征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我钱都给了,妈的,那帮吃白食的转脸不认人,要老子在掏几百万修路,修******个比啊。”
那边,王春江被吵醒了,轻轻嗓音,看看赵岩,“哟,岩哥来了。”
赵岩点点头,“你这弄的跟土包子似的,在那里有啥进展?”
王春江擦擦口水,搓搓脸,“不好整,除了累,就是烦,别的没啥感觉。”
赵岩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接王春江的岔,而是看着贺东欲言又止,满腹心事。
“你小子是不是有啥事啊?”贺东问。
赵岩一摆手,“没事,能有啥事,没事!”
王春江看看时间,“不行了,东哥,我得去欢欢家了,在晚,就连晚饭都赶不上了,对了,岩哥这里有理发的不?”
“理发?你想洗头?”
“呃……就是理理发。”
赵岩一笑,“你剪大头还是剪小头啊?”
王春江哈哈笑了,“大的!”
外面的发廊理完发,王春江精神头十足,贺东又开车带他去附近商场的海澜之家,这家伙一口气花了两千块,整了一身行头。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贺东道:“你小子贪污了?花钱流水一样,衣服加礼品这不得七八千啊。”
王春江唉声叹气,“那可不,没办法,就当这俩月我啥也没干。不能让未来老丈母娘看不起啊。东哥,晚上借你的车开一开啊。”
“啊?你的帕萨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