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大伯一家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山穷水尽!
生意破产,老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贷款,贷款还不上,房子给没收了。贺东在欧洲城给买的新房子也被法院以财产来历不明,给收押起来。儿子在利亚得失踪,女儿幸福的一家也瞬间破散,到现在女儿还在看守所,估计一条贪污受贿的罪名是坐牢了。
中年生意破产又失业,家庭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大伯彻底的一蹶不振,在某个小区当个保安都被人欺负,这是没法活了。
大伯母多要强的一个人呐,却在跳广场舞的时候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神经都紊乱了。
走投无路,大伯甚至心生自杀的念头,但看着女儿的孩子,还有孤苦的老伴,一咬牙,再苦再累也要活下去,东拼西凑,甚至回街里老家找贺东爷爷,凑了一点钱,购买了一辆小推车,在小学门口,专门卖小孩的玩具以及工具和零食。
只是一年多时间,大伯的头发全白了,看上去苍老的狠。
现在的小学生兜里有钱!买玩具啥的都舍得下本钱,尤其是放学的时候,一些家长带着孩子,有的看这老头可怜,带着孩子去哪里买点零食巧克力,照顾他生意。
几天下来,大伯的买卖还不错,一天能有个七八十块的净收入。
大伯母也转性了,彻底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子苦点累点没关系,千万被在受欺负就行了,索性让大伯给他糊了个煎饼鏊子,两百块买了个破三轮车,跟大伯在学校门口摊煎饼……
连续做了两天,生意还不错,本以为那些捣乱的人不会再来,结果不然,下午五点钟,学校快要放学时,一辆黑色的新款七座汉兰达好似黑旋风一般开了过来,嗤的一声停在老两口前面。
十一月的天气,鲁州是天寒地冻的。
五条彪壮大汉从车上走下,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手腕上带着檀木珠子,手指头上还有大金镏子,左手夹着三字头中华,右手拿着真皮大钱包,一看就是道上的。
这帮人是生面孔,大伯没见过,但看着情形心里就害怕,头都不敢抬。
五条汉子走到大伯母的煎饼摊上,为首的锅盖头汉子,伸出带金戒指的手,“煎饼!两个蛋,加肠,拉条子,多放韭菜,来十个!”
大伯母心里害怕。
汉子从兜里掏出一百块,冷笑着看大伯母,“够不?”
大伯母点点头,“够,使不完,我还得找你四十哩。”说着飞快的开始下手干活。
一个煎饼做好,汉子用纸包着,拿起来吧唧吧唧吃了一口,“哎哟,我草!你这个老娘们怎么摊的煎饼啊?烫死我了,哎哟我草。”汉子说着将煎饼啪的摔在煎饼鏊子上,伸手抹嘴,手上竟然带出了一股血丝,“哎哟?麻痹的,都烫出血来了。”
大伯母一看,脑子嗡的一声,吃一口煎饼怎么能出血呢?找事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