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错怪他,瞧丁大哥这话说得,难不成踹得秋桂吐血将自己两耳光打倒在地还送进刑部大牢的人不是这货,自己那日在宋家湾集市看到这货与几个纨绔纵马吓唬百姓是大白天见了鬼?
赵玉笙一边腹诽一边轻蔑地看着元倓,元倓哼了一声,狠狠翻了个白眼过来,一副你算什么东西,小爷根本不稀罕你相信的神情。一旁的丁蔚看着这一幕,气得暗自咬牙:真是两个活冤家,愁人啊!
皇上一直在找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和东西这事,赵家兄弟和元家兄弟都知道。皇上忌惮什么,他们也明白。皇上将赵俊调入羽林卫担任副统领也罢,元修将丁蔚塞进五城兵马司也罢,都不是随意的安排。
丁蔚进京后的表现,元修比较满意,加上元倓一再在兄长跟前嚷嚷,要告诉丁蔚真相不能叫他误会自己品性变坏,元修便趁着今日向赵家兄弟解释的机会,将丁蔚叫来,大家摊开了说。
下人们都被赶在外头,田老太太守着门,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丁蔚又有心消除赵玉笙对元倓的误会,一五一十说得格外详细。
什么?阮小二这货忍辱负重重任在身,这两年一直在扮纨绔欺骗人民大众,其实还是个根正红苗的好孩子?扮纨绔,开玩笑吧,横看竖看这货貌似都是本色演出。她不是丁大哥,她认识元倓比丁蔚早,这厮分明自幼就是个阴狠残暴的主。
还有,此番在报国寺塔林,他已然看出了是谁家的下人在与人斗殴。对方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又有些冒失,他觉得自己过去可能会送掉小命才死死拦住自己的。
“阮小,呃,那个,姓元的,你拽着我是怕我被他们发现有生命危险,你有那么好心吗?”赵玉笙望向元倓,直接表明自己的的怀疑。
元倓冷笑:“算你有自知之明。旁人嘛,兴许小爷会不忍心,至于你这恶婆娘,死活与我何干。实话告诉你,小爷不过是担心你这蠢货冒冒失失地撞过去叫他们察觉,可能会连累小爷,才伸手拉住你。”
赵玉笙哼了一声:“我就说嘛。”
丁蔚扶额,阮小二虽然变成了元倓,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还是没变。明明他原先还跟自己说,再如何讨厌赵四那凶婆娘,好歹也是一条命。且新昌伯父子也好,赵清溪也好,都对自家皇帝表哥忠心耿耿,看在赵家长辈的份上,他不能看着赵四去送死。谁知道这婆娘那么凶悍,害得自己脸上都带了伤,真是悔不当初。
这明明是讨好笙妹,改变他在笙妹心目中恶劣印象的绝佳机会,偏偏这混账东西口是心非,白白浪费掉了。丁蔚心里再次感叹元倓自作孽不可活,将来有他哭的日子。
元倓终究还是想早日完成任务不用再伪装,于是厚着脸皮问赵玉笙:“哎,赵四,你真的听清楚了那边打架的一帮人当中,有人说话声跟当初绑架牡丹姑娘之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赵玉笙没好气地道:“当然听清楚了,不然我为什么死命都要过去。哼,若不是你拦着我,兴许我就能有所发现。”
元倓不屑地道:“发现什么呀,那当中有人是蒙着面的。我若不是成日里跟那几个小子混在一起,打听到了一些东西,也不能肯定其中一方是哪家的人。”
稍后元倓又忍不住问赵玉笙:“赵四,原来你当初在景临县住过,我也在那里住过一年多的,兴许咱们还在街上遇见过。那个,景临有个提篮子卖干果叫于笙的小子,你可认识?”
丁蔚眼皮子直跳,紧张地盯着赵玉笙。元倓也死死盯着赵玉笙,两人都急着听她的答案。赵玉笙却淡淡地道:“我不过随养父母去景临短暂做客而已,哪里会认识什么笙啊箫啊的小子。”
元倓大为失望,丁蔚也有些失落。但转而一想,这两个人虽然还是相看两相厌,好歹能保持坐在一起不互相攻击的状态了。元倓对不住笙妹的地方太多,笙妹被他伤得狠了,不可能一朝就原谅他,不急,慢慢来。
赵玉笙不想元倓再问起于笙,便道:“大哥,不是说叫我来商量祖母明日寿宴的事情吗?喊祖母进来咱们说说吧。”
正月初八,丁家祖母的寿辰,信郡王妃偕同元倓孀居的姐姐元佳婉第一个上门来,接着上门道贺的是新昌伯府崔老太君并几个孙女,然后是武威将军方家的女眷。随同方家一道来的还有广平侯府的六姑娘,方大郎的未婚妻徐蓉。
田老太太的寿辰,元倓早早地就来了。赵玉琴盼了大半年,总算光明正大地和元倓照面了。然而周围人虎视眈眈,尤其是崔老太君更是时时将她拘在身边,她几次想离开以期能捞到一个与元倓单独接触的机会都不能,心里头要多焦躁有多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