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喘着气把纸袋递给他:“符钱的钱,我找不见他,也退不了,你拿去吧。”
谭稷明并未伸手接,看着前方准备启动车子。她却抢先开了门锁,一条腿跨出去踩着地。
“刚开学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走了。”
一边说一边把钱袋搁在车厢。
“等会儿。”
她保持一条腿在外的姿势转头,一副有事儿你说话的样子看着他。
谭稷明也瞧着她,摆出一副你这是要听我说话的样子?
“上来。”
她收回长腿,又重新坐上去。
“关门。”
她于是又关门。
接着汽车唰一下飚了出去……
项林珠内心是崩溃的,了无生趣的看着窗前斑驳树影。
“上回那酒还有么,我爸一朋友喜欢喝。”
提起谭社会,项林珠就热情洋溢:“有的有的!”转念一想又道,“可暑假我没回去,什么也没
带来,我有一同学还在老家,过几天才来学校,我让他帮忙带吧。”
他应了一声,很随意的样子。
项林珠已掏出手机发信息,一边问他:“要多少?”
“三瓶。”
于是她给吉纲发微信:请你帮忙带四瓶三花酒。
吉纲迅速回复:酒?!
她也回:嗯。
那头再回:好。
她收了手机,抬头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这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用不着专门跑一趟。”
“顺路。”
“……”
此后俩人再没说话,谭稷明将车开回海峡国际,下车时又去后备箱拿行李,项林珠这才知道他是
刚下飞机。
进屋后他准备洗澡,吩咐项林珠:“给我做点儿吃的。”
项林珠内心深处不大乐意,谭稷明爱使唤人,且总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淡漠,好像别人就应该为他服务一般。
这才走了几天,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饭。谭稷明洗完澡出来也没理她,躺上沙发看电视了。
她炒了个素菜做了一汤,盛上米饭时叫他:“吃饭了。”
叫了两遍都没反应。
她又走进客厅,这才发现他睡着了。电视还开着,花梨木壁钟逐渐指向六点,那金色光亮的钟摆来回晃动,细看过去还反射出倒影。她动作极轻从客厅撤出,正准备溜走,却听那壁钟准点报时,响起西敏寺钟声。
沙发上的人大概醒了,窸窣声响后便坐了起来。
他看着她:“饭做好了?”
“……嗯。”
“吃吧。”
她于是折回去,陪他坐着吃饭。谭稷明大概饿狠了,猛扒了两口米却被呛住了,咳得声声惊人。她才立马拿了碗盛汤,给他递过去。他就着汤喝了几口,红着脖子拍胸脯,这才缓过来。
“你还在那儿上班?”
他问的是打工的事。
“今年学校事情多,还不一定去。”
“学生就该好好儿学习,挣什么钱,我爸给的不够?”
他开口随意,嘴里还嚼着菜。
项林珠霎时涨红了脸,心脏砰砰跳,似藏了戾气快喷出来。
“不是。”她声音不稳,“除了学费,总有用钱的时候。”
他喝了口汤:“抽空我找他谈谈,让公司填充基金,再多给你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