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揪住符钱的袖子往后藏。
符钱甘当和事老:“行了,就一不懂事的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
她闻言高兴极了,紧紧箍着符钱的胳膊,符钱性格好,看她一眼不说什么。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晚上回到海峡国际,谭稷明蹬掉鞋子就往沙发上躺着,一身的酒气。项林珠跟在后面,替他把鞋子摆正才跟着进去。
“喝水吗?”
他应了一声,她便去倒水。
把水递给他时就听他说:“越来越不能玩了,和他们一闹就累,我是不是老了。”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以前挺喜欢。”他喝着水,扒了扒后脑勺的头发,“头发长了,明儿一堆事也顾不上剪,你先
替我推一推。”
她轻轻扒拉他的脑袋看了看,确实长了。
“还是去理发店吧,这个我又不会。”
其实上回替他推过,那天刮大风,俩人贪懒都不想出门,谭稷明又不愿将就,死活想收拾收拾头面,他便让她试一试。项林珠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给男人推头这事儿她也没研究,一边思考一边运作,只勉勉强强推了个大概,结果仍是因为没掌握好,一不小心推得狠了,在他额前留下一块儿没毛的空白,特傻。
他倒不介意:“上回不是试过么,还不错。”说着又指挥,“东西跟那儿放着,这会儿就给我推推。”
她只好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去阳台坐着吧,弄一地头发不好收拾。”
他于是去了阳台,坐在灯下的藤椅上。项林珠往他脖子围了围布,她指尖微凉,在他头上脸上时
不时触碰着。
这时候他倒听话,一言不发由她摆弄。
“那路什么的那么说你,你怎么一声不吭,说不过她动手揍人也行啊,我在那儿你怕什么。”
“越闹她越来劲,和你一样。”
“什么叫和我一样,我什么时候……”
他不满地抬了头,话还没说完,被她拍了脑袋:“别动。”
电动推子在她手下发出轻微嗡鸣。
她难得主动开口:“她说什么我管不住,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可不是为了攀高枝。”
“你又多想了不是。”
项林珠敏感他知道,关于钱的事儿他在她面前向来会斟酌一番,全不像别的事情不管不顾。自从
俩人在一起后,她提前结束兼职就是为了避免闲言碎语,结算工资那天他给她微信转账多出一个零,一是犒劳她的辛苦,二是庆祝她的解放。
这本是情侣间的小互动,她却一本正经坚持退还多余的钱,那会儿谭稷明刚抱得美人归,事事都由着她,也没多说什么。但其实,这会成为一种情绪隐患。
“我没多想什么,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别误会就好。”
说完接着替他推头发。
“怎会误会,你怎么想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图什么我都不管,你要是想上天我给你造梯子,要是想下海我也陪着你下去,我谭稷明怕过什么,不过是怕你受欺负。”说完又补一句,“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知道保护自己,真不知道没我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那电动推子仍旧发出嗡嗡细响。
就听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你的日子也没人这么欺负我。”
他笑:“敢情都是我的错,我这么维护你,你不怪别人反而怨我,有没有良心?”
她也笑,弯了弯嘴角,胸腔发出微微震动。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身上。
“你这样我没法剃,秃了可别怪我。”
“秃就秃吧,反正讨着老婆了,我也不在乎。”
声音被身体挡了大半儿,闷闷的,一本正经中带着点儿云淡风轻。
☆、27
这天项林珠难得在没有实验时跟宿舍待着, 刘晓娟在给李臻洗衣服。
“工作找着了吗?”
上回刘晓娟找了一工作, 但离校太远很不方便,她年前又不打算租房, 于是没干几天就辞职了。
“还没。过完年再说吧,年后机会多。”
刘晓娟回头看她一眼,她穿着长袖薄衫, 外面套了件玲珑马甲, 裤边紧致衬得双腿更长。
“自从谈了恋爱,你越来越会打扮,也越来越漂亮, 有钱真是不一样啊。”
她不太高兴:“我花自己钱买的。”
“你也真是,这种事有什么好较劲的,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花一花怎么了。”刘晓娟说着, 想起一件事,“吉纲找你好几回了,说你不接他电话, 发信息也不回,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