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大白天不能这样?”他揽着她的腰,头颅钻进敞开的衣襟,“好几天不
见你不想我吗,我可天天想着你,觉都睡不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羞窘难当,吞吐道:“你可真是……流氓。”
谭稷明闻言笑了,抬头看着她,那邪魅的笑容肆无忌惮,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恭的癖性。
“流氓?爷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寒冬腊月的小城寂静如雪下丛林,那灰皮外壳的高楼里却暖昧流光。
重色窗帘下,绵软床笫间,那一气呵成的翻云覆雨,颇有缠绵至死不罢休的气势。
☆、32
事后, 二人依偎在床头。
谭稷明抱她在怀里, 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诶,我是不是看上去挺老?”
她说:“不老啊。”
“那为什么你弟叫我叔叔。”
她笑:“我也吓一跳, 可能我看你久了习惯了不觉得老,他们第一次见你感觉不一样吧。”
他想了想:“你第一次见我也觉得老吗?”
“那都是好几年前了,不能和现在比。”
“你这意思是我现在老了?”
她连忙说:“不是老, 是成熟吧。”
这话虽然是项林珠灵机一动的卖乖, 却也是事实。谭稷明虽虚长她好几岁,面上却并无老态,只因涉世较深瞧着体面成熟给人多了些久经沙场的熟练感罢了。
他越过床头从裤袋里掏出一封红包:“拿去。甭跟我提不需要之类的废话, 小姑娘过年都得领压岁钱知道么?”
她没出声,伸手接了红包:“就当我的辛苦钱吧。”
谭稷明笑:“谁辛苦?我可是大老远专门跑来看你,要只为干这事儿大可找别人代替,何必跑这一趟。”
她把红包还给他:“那你找别人去, 我不拦着。”
“我就开一玩笑。”他抱着她,“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是不是?”
她掀被起床穿衣服。
“真生气啊?”
“不是。”她说, “出来大半天,我得回去了。”
他看她麻利套上裤子:“每次用完我就提裤子走人, 当我免费好使还怎么着。”
她系上腰间的扣子:“你要钱吗。”朝床上的红包努努嘴,“要多少, 拿吧。”
“长本事了啊,敢这么调侃我。”
说着又去逮她。
“别闹,我真得走了。”
他说:“别回了, 你们家那么小,连个正经的座儿都没有,跟我住这儿不挺好么。”
她默了默,拿了外套穿上:“我住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多小。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没人请你去那个不能坐的地方。”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那意思。”
她没出声,不想刚和好就又和他吵。
谭稷明也不想,烦躁地挥挥手:“行行行,想回就回吧,不拦着你,活该我大老远跑来被晾这儿。”
她回头:“我说回去,又没说不管你,吃饭时我还过来找你的。”
“你这会儿走怎么不带上我,非把我扔一边忙完了才想起来管我?”
“我要回去一趟,是你说家里太小不想去的。”
他又问:“回去干什么?”
“……做饭。”她说,“舅舅他们做饭习惯放很多调料,我吃着都咸,怕你吃不惯。”
他瞧着她,没来由的楞了一会儿,接着爬起来将她抱住。
连连道歉:“宝贝儿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他光溜溜的没穿衣服,项林珠嫌弃地推开:“行了,我该走了,你先去洗洗,一会儿该吃饭了。”
他于是听话地去洗澡。
她其实也费解,面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谭稷明私下竟是这幅德行。
出去时她特地放慢速度,好让冷风散尽那股缠绵的味儿。大白天专门跑来做这种事,想想都觉得面红耳赤,她再一次感叹自己越来越堕落。
再回到家时房门虚掩,她将要推门进去却听见徐慧丽的声音。
“这丫头精着呢,吉纲看不上,巷子口的老刘家也看不上,我说怎么这么心高气傲,原来攀上谭家这棵大树。你还记得老谭总当年到我们这的光景不,听他们说光是他坐的那辆车就够我们花两辈子啦。”
王磊说:“还不知道阿珠和他是啥关系,别是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