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少璟回过神来,“我现在在徐州的姑父处。这次回来,是为了给父亲扫墓……毕竟这么久没回过来了,所以准备多呆一段时间。”
“你还要回去?”符墨一怔,有些怅然,“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我早已不做仵作了,现在正在接手我姑父的商行,每日都要外出奔波,恐怕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
符墨皱起眉头,“真的不再做仵作了?会不会太可惜了…若你现在想改主意,衙门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摇了摇头,“我心意已决。更何况做商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的日子,不也过得挺好?”
“只是你现在所做的,非你心中所愿。”符墨一针见血,“这样你心里过得真的快活?”
芩少璟一愣,脸上浮出一个苦笑,“人生不就是这样过去的……久了就习惯了。符墨,别再用过去的眼光看我,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芩仵作了。”
“若是当初你的父亲没有出事,那你也不会被你姑父带走……”符墨转着手中的杯子道,“自你走后,衙门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仵作了。当初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在衙门共事,你却就这样走了……”
他沉默半晌,“对不住,是我食言了。”
他微微出神,忆起以前。他和符墨是从小相识的好友,当时符墨的父亲是衙门的捕头,而他的父亲则是仵作。受父辈的影响,二人都对衙门非常感兴趣,经常会随父亲到衙门去。二人兴趣相仿,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虽然二人相差三岁,但并不妨碍他们成为知己。
比起破案,他更喜欢验尸,渴望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优异的仵作。当时符墨便道,待他们长大后,要一起到衙门共事。后来在十六岁那年,他真的当上了仵作,并协助衙门的捕快破了许多案子。
一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他的父亲在一起江湖案子中不幸中毒身亡,芩家只剩下了他。后来他姑父知晓消息后赶过来,让他辞了衙门的工,将他带回了徐州。
这一去,便是七年。
………
“好了,别再说以前的事了,说说现在吧,”他回过神来,换上轻松的口吻,“你如今当上梦寐以求的捕快,还成了捕头,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
“还行。”符墨微微露出个笑。
“你也二十多岁了,应该成家了吧。”芩少璟打趣他道,“什么时候带弟媳给我看看?”
符墨难得的有点窘,“如今独身一人,还没成家。”
“哈哈,”他大笑,“可不能只顾着案子,也要认识些姑娘才行。要不要大哥帮你介绍几个?”
“不用了,”他忙推辞。
芩少璟眯了眯眼,“这么说,是自己有了喜欢的姑娘吧。甚好甚好.……到时候别忘了给大哥寄喜柬。”
符墨汗颜,手握拳在唇上轻咳一声,“大哥现在呢?”
他指着自己,“我?如今生意正上轨道,每日都要外出奔忙,还是不要耽误别人家的姑娘了。”
二人继续说了一会话,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茶馆的客人渐渐散去,符墨起身抱歉的拱手道:“我等下还要回衙门,先告辞了。”
芩少璟爽快的点头起身,“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下次我们再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