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白紧紧盯着他的脸,瞧出他脸上的不屑,开口问他,是否与死者有什么纠纷。那人咬牙道:“杨捕快你有所不知,这位周家的少爷为人蛮横霸道,常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住在昌和街上的,谁不认识这么一位公子哥……”
他与符墨对视一眼。
那人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大人,我看周少爷是被庆山的山贼杀死的吧……也不知他这么一大少爷,怎么会跑到城外这荒郊野岭干什么,身边也不带一个下人跟着……”
“这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了,不是山贼抢劫还能有谁?”围观的人小声的附和道。
另一人也一脸解恨的样子,“哼死得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着锊起手臂指着上面的伤道,“我去年担着山货去城里卖,在街上不小心撞了下他的下人,他便派人将我打成这样,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呵呵,他也有今日,这山贼,杀得好!”
众人被他激愤的话带动了情绪,喧哗声逐渐大了起来,指着死者议论纷纷。
庆山在裕华城二三十里外,那里有几派占地为寇的山贼,专门抢劫过路的百姓。有的山贼不但抢劫,甚至还会残忍的将他们杀掉,住在附近的老百姓都叫苦不堪。
符墨也略有所闻。但由于庆山并不属于裕华城管辖的范围,且据说有些山贼的头还与那里当地的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故就连陈大人也对他们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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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肃静,肃静!”许捕快冷着脸喝住亢奋的众人,“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准喧哗!”
符墨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听了众人的话,转头看向周政任。的确,从他身上的伤口及衣衫不整的情况来看,明眼人第一反应便是遭了山贼。
杨小白道:“大人,我刚刚看过了,死者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抢劫一空,连他头上的玉带也没有放过。”
符墨沉吟一下,俯下身子去看正在检验的尸首的杜润骐,蹙眉道:“怎么样了?”
杜润祺道:“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经检验,是大刀砍伤而致的,而他脖子上的伤痕,是用绳索勒的。他的外伤并不致命,应该是被绳索勒死的。”
杨小白挠头,“啊?”
杜润祺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里离住户人家又不远,山贼用绳索勒死的话,一来可掩人耳目避免死者呼救,二来,这是最快致命的方法了。”
“死者大概是何时死亡的?”符墨突然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据我推测,最早也是昨日。”
“刚刚那人道,昨日下午也经过这条小路,却并无发现有尸首。”他凝神,“那便是昨晚的事了。”
“大晚上的,这周公子还跑出城外是要干什么?也难怪会被山贼杀人灭口了。”一捕快小声的吐槽。
“是不是山贼所为还需查实,先别妄下断论。”符墨皱起眉头,冷静的道,随即吩咐捕快将死者放在担架上抬走。“先回去再说罢。”留在这里也查不到什么,周公子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还需审问过周家的人才知晓。
一行人抬着尸首回衙门。路过大街时,惹得不少人侧目围观,低声相互询问。芩少璟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眺望远去的捕快等人,良久,嘴角微微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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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门后,仵作将周政任的死状记录了下来。
宁如玉早在衙门里等候了许久,终于等到他们回来。她看了他们带回来的尸首,听到他们低声议论“山贼、抢劫”什么的,心里奇怪,瞅了个空将符墨拉到一旁低声询问,“大人,这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