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遗憾,但一颗心也放下了。
从徐老捕快家里出来后,她和杜润祺一道回了衙门。到了门口,见一小捕快牵着马往外面去,随口问道:“小哲又要出去办事了啊?”
他忙摇头,“不是的。这是符大人的马,他刚从外面回来,让我把它带回马厩呢。”
符墨回来了?
宁如玉一喜,快步进去,和杜润祺一起到了签押房的院子里,从窗子里看到他玄墨色衣裳的身影,她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去。
符墨听到了动静,转过身,见她来了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如玉,我回来了。”
“辛苦你了,”杜润祺翻了个白眼,无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上前挡住他的视线,故作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还要待上好几天呢。”
符墨对他的小动作不可置否的一笑,敛去眉眼里的疲倦,摆摆手,“闲话少说。这就告诉你这几天我在谭捕快那里查到的东西。”
那日他快马加鞭赶到谭捕快的家里,报出自己的身份后,谭家人很客气的将他请进去。他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后,谭捕快的妻子谭氏沉默了半刻,将他引进去参观了谭捕快的书房,翻出一个木盒子,道是谭捕快吩咐她,若是有一个姓符的捕快来找,就把木盒子给他。
符墨心里惊奇,脸上不显,沉吟一下,还问了其他事。谭氏告诉他,谭捕快有次跟她念过要出趟远门,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可这门还没出就病倒了。
从此一病不起。
在临死前一段时间里,谭捕快的神志常常不清醒,口里总是胡言乱语,要不就是时常陷入昏迷。可有一日他突然就清醒了,口齿清晰的交代她藏好这个木盒子,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人知道。
交代后,次日谭捕快就去了。
谭氏还告诉他,谭捕快死后的一个月里,她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小偷光顾过,家里的财物没有少,倒是书房里有被翻过的痕迹。
“那就是说小偷不是去偷东西,而是去找东西的,”宁如玉蹙眉,有些急切的道:“谭捕快留下的木盒子里是什么?”
符墨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到底是甚么?你快说啊。”宁如玉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更是疑虑。
他从袖中取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赫色双玄木盒,打开,里面静然躺着几封书信。他看着她,低低道:“这几封书信是……你父亲写给谭捕快的信。”
她一惊,拿出来拆开看,一共三封。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不知因为怕被有心人发现还是如何,信上很简短,皆寥寥几行字。第一封上说的是父亲决定要去裕华城了,让谭捕快过去与他回合。
第二封,从信上的内容猜测应是父亲到了裕华城后写的。说是他已经到了老地方,让他径直去那里找他,然后说他已经写信给符前辈了,很快就能见面了。
而第三封上只有三个字,御虎令。
杜润祺也凑过去看了信,惊呼一声道:“……就是说,宁前辈召集了谭捕快、符前辈等人约在裕华城见面?”之前听徐老捕快说了后,还以为宁前辈只是想来找宁前辈的,没想到他,也叫了谭捕快啊!
“徐老捕快说过,自那案子后他们都没碰过面。这次宁前辈急忙忙的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到底是甚么重要的事?”符墨沉思。而最令人费解的,是第三封信。他的手指在上面摩挲,轻轻敲打,“御虎令……这是甚么意思?”
“御虎令不是说是武林盟主的吗?”她也不解,这信上是何意,难道说他……已经掌握了盟主的消息?
杜润祺一拍桌子,对符墨道,“这个我知道!我正想和你说呢……”他使劲地摇了摇扇子,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低低的道:“这一年来江湖上可不平静了。我下属打探到,听说一年前御虎令在盘洛城那里出现过,有人还说亲眼目睹过呢……江湖上各派的人闻到风声后,都派了人到盘洛城那里打听。现在啊,盘洛城已经成了江湖人出没的常地,几百双眼盯着,都在等御虎令出现呢。”
“那信上提到的御虎令,难道与此事有关?”她瞪大了眼,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