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袅心情抑郁,压抑得难以呼吸——在昏暗不见天光的境界下,人难免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悲观之中罢。
她从未有过此等感受,只感觉每次呼吸时左边的眉骨都在隐隐作痛。她说不清不舒服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大概归根结底是因为柳则生。
她曾经舍弃过自矜傲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求柳则生放她自由。他只无动于衷,笃定了要困住她。
时间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似乎变得很慢,柳则生又一次地领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华袅才知道她在他身边已经过了四十天了。
每月十号,是他按例看医生的日子。他为她请了最好的医生,检查她的状态,确保她健康无暇。其实除了她不得自由之外,他对待她极好,就像饲养一只最名贵的金丝雀,无处不用心。
然而只有自我无法放弃,只有自由无法舍弃。
面对医生给出的测试题,华袅握着笔的手愤怒到发抖。到了此刻,积压的怒火已经战胜了理智,来到了情感的极点。房间里只有她和医生两个人,柳则生罕见的不在她身边,这是心理问诊的要求。纵使如此,她也清楚柳则生定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抬头望向年轻的医生的眼睛:“我拒绝,我很正常。”
“具体需要检测之后才能确定情况,华小姐。”
这是柳则生的安排,她知道的。可是什么时候她需要别人的判断?她看着自己的指甲,低低地笑了。
精神不健康的人,只有柳则生才对吧?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和别的人一样完全按他心意地行动?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在挣扎过一段时间后就偃旗息鼓,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