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为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顾好女还没睁眼,他就过来咬到了她的唇上,这一下可真没收着力气。顾好女嘶了一声一摸,都破了。
“你属狗的?”
“我是狗你是什么?狗崽子?”
他倒是不饶人,可顾好女没心情跟他斗法,翻了个白眼就要下车,又被他狠狠拉了回来,这一下,顾好女是真恼了。
“你有毛病?!有话说话!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你非得找事吗?!”
他表情不善,顾好女也不怕他,两人一脉相承的倔跟莽,也就是她自己没往那方面想,不然早就发现了自己跟他如此相像。
“心情很好?”他牙都要咬碎了,拉着她手腕的手也越来越紧,“就因为那个画家?老得掉渣,邋里邋遢,你竟然喜欢那样的?你脑子坏掉了?”
顾好女气极反笑,松了力气侧躺在车座上,笑得灿烂,眼神却冷冷的:“首先,请你不要随意侮辱一位创作者的外表,其次,我当然喜欢,他的画带着这个年纪没有的童真,我很喜欢他的画,非常喜欢,最后,你脑子才坏掉了!你没事吧?你是三十好几吗?怎么跟初中小孩一样?电视剧看多了吧?”
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反而放松了神情,阴冷的表情都消散了,嘴角似有似无勾起,手也摩挲着她的手腕:“喜欢他的画啊...你怎么不早说?”
顾好女真想给他个大嘴巴,她也真这么干了,一个巴掌过去,不重,但很响,他却也没生气,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现在两只手都在他手上,他将她的手夹住,找出盒子,打开,将两只玻璃种镯子给她戴上。
“好看,以后都戴着。”
从她的指尖向上,亲吻到手腕才恋恋不舍松开,她白,也是这两年养回来的,手却不怎么好看,也许以前是好看的,但干了这么些年的活,又拿了画笔,手指长却不直,指节不粗却硬,小拇指食指都有茧子,但无论怎样,在顾云归眼里都好看。
“不方便。”
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得了漂亮东西自然是喜欢的,可这镯子看着这么通透,肯定很贵吧?万一打了,她得心疼死。
“没事,带着,打了我再给你买。”
他现在没别的,就是有钱,追小姑娘,年轻时靠脸,现在再靠脸,那是不要脸。
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从手掌到指缝,最后十指紧扣,顾云归看着她发完火后兴致缺缺的脸,啧了一声,又靠近了她一些。
“怎么笑也不笑?不喜欢?”
瞥了他一眼,顾好女动了动手腕,他依旧是没松开:“我是你?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神经病?”
这话听着不好听,但有人气,顾云归捏着她的腮帮子肉笑了笑:“我让人把今天你喜欢的画都买回来,别生气了,行吗?”
初识时格外唬人的一双眼,现在面对她也只剩下撩人的弧度,顾云归低头蹭她的脸,心里也在暗骂自己,出息。
可没办法,就是碰上了,还是自己的骨血。
凭着后一条,疼都来不及,更别提前一条了。
“不用,今天没什么喜欢的。”顾好女也不跟他客气,“过两天有幅画,你帮我拍了。”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恍惚了一下。
十年前,一盒蜡笔都用胶带缠盒子缠了许多圈,硬生生舍不得用,放了好几年,现在,拍卖会这种收音机里听来的东西,一张四方的纸裱了框,后面几个零她都不在意。
“行,一定帮你拍回来。”
回过神来,顾好女听到这句话,指尖微动,抬头看他。
坚毅的下巴与记忆中的清瘦有七分相像,当他低下头来对自己笑时,就只有五分了。
顾明不会这样对自己笑,他最本分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