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鬼屋都不怕,还会被秦驿的鬼故事吓到?简直说笑。倒是某些胆小分子,说不定会把自己吓得屁滚尿流。
“某天晚上,郝开森由于拉肚子满世界找厕所,四周荒无人烟,竖着一个又一个墓碑,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突然,郝开森眼前出现了一个超豪华公厕,他兴奋地跑进去解决完,忽然想起来没有带草纸。在他焦灼间,从身下的坑中伸出一只黑忽忽的手,手中捏着一叠草纸,对他说了声:’给’……”
“坑中伸出的是你的手吧,无聊。”秦驿利用郝开森的名字编鬼故事,他知道吗?
“你竟然没有被吓到。”秦驿不敢相信。
被这种小儿科的故事吓到,对得起她“鬼屋小天后”的称谓吗。言思未无语地想。
言思未和秦驿来到一楼,南北两侧进出口的玻璃门皆已上锁。他们站在北侧玻璃门前,等待路人经过施以援手。
玻璃门外狭窄的路旁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纯白的灯光驱逐黑暗,将那抹鲜绿照射得尤为醒目。
秦驿把背包打开,问言思未:“我这儿有吃的,你要来点吗?”
“不用。”言思未拒绝。
秦驿拿出一袋牛肉干,“那我自己吃了。”
秦驿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对言思未说:“我们院在s大死角的位置,偏到不忍直视,八成没人敢大半夜晃荡到这里来。”
“你好像很开心嘛。”言思未冷言道。
秦驿:“我就是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乖乖和我一起待到明天早上吧,我会保护你的。”
的确。等待的时间里,只有猫叫声、树叶的沙沙声、风声以及......秦驿吃东西的声音传入耳畔,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莫非今晚必须留宿在此,上演历史学院惊魂夜了?
言思未正专注思考着下一步对策,听见秦驿说:“我、想、上、厕、所。”
“关我什么事。”搞笑。想上厕所直接去不就行了,婆婆妈妈闹哪样。
“留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秦驿热情地邀请言思未同行。
“你是不敢一个人去吧。”言思未一语中的。
“我被刚刚那个鬼故事荼毒了……”秦驿老实交代,企图获得言思未的同情。
言思未:“憋着。”第一次听说有人讲鬼故事把自己吓到的,好奇葩。
“会影响肾功能的。”秦驿悻悻地说,“我还没结婚,这样不好。”
“事真多。”言思未白了秦驿一眼,大发慈悲把他送到男厕所门口。
“小师妹,等我。”
“……”
言思未靠在墙上叹了口气,接受了要在这里和秦驿待一晚上的事实。某人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呵呵,这一定是普天之下最好笑的笑话。
“嗨,我们又见面了。”秦驿上完厕所出来,和言思未打招呼。
“你身后有人 ……”言思未用虚无缥缈的语气告诉秦驿。
“啊!!!”秦驿的叫声响彻走廊,他抱紧言思未,吓得魂飞魄散,不敢睁开眼。
言思未:“……”
母亲啊。她虽然知道秦驿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弱到毫无胆量可言的地步。身体不行就算了,心里承受能力照样是个大坑。
“放手。”言思未无奈地说。
“不要。”秦驿拒绝,“抱着你才有安全感。”
“……”
秦驿是有安全感了,可她呢?快被蛮横的力量抱到窒息啦!贱人,快把你的手拿开!
见秦驿没有反应,言思未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推开,“你该找个男朋友!”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是直的。”秦驿舒了一口气,“抱你果然有效,现在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一次,言思未被秦驿“浑身充满的力量”拽着走,从一楼走到五楼,在走廊尽头的防盗门前,秦驿终于舍得把她的手松开。
秦驿转动防盗门的把手,带着言思未踏进天台。
天台是一片开阔的场地,包围在高大的乔木之中。头顶上空繁星闪烁,在黑幕中释放着点点光亮。
“当年我还在院会混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画手绘板。戴着耳机听歌画画,别提多惬意了。”秦驿搬来两张椅子,放在言思未身后,“现在算是旧地重游了。”
言思未坐下,抬头仰望星空,脑海里联想着秦驿站在手绘板前一笔一画专注的样子。说实话,他不开口说话还没那么讨人厌,一旦开口,就有逼她使出空手道绝活砍人的冲动。
秦驿把双肩包里的零食都拿出来,“吃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吃东西的确是件打发时间的活动,言思未从秦驿手里挑了一包海苔拆开,秦驿很自觉地把手伸进了海苔的包装袋里。
这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今晚三节课欧洲史上完,你有没有感受到历史学的博大精深?”秦驿笑着问。
“你还好意思问。”言思未斜视秦驿。
秦驿:“杨教授是我特别喜欢的老师,幽默风趣,学识渊博。你看他能在众多历史系的学生中找出物理系的你来回答问题,就知道他有多牛逼了吧。”
“谬论。”言思未并不赞同,“是我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