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眸色微黯,
“原来是母亲让你过去的?”
郁晏欢点了点头, 眼神里却有几分疑惑,似乎在说:不然呢?
洛玄自觉无趣,便坐到榻上问道,
“你这几日身子可好了?”
郁晏欢紧了紧手中的巾帕, 字斟句酌,
“大夫说还是要好好调理着, 一时也没那么快见效。”
洛玄轻点了点头,便开口,
“今夜, 我歇在你这里。”
郁晏欢轻叹一声, 试着问,
“夫君, 是青珞服侍得不好吗?若有不周全的地方, 妾身再多提点她就是。”
洛玄见她又提起青珞, 甚是烦闷,
“你别再提青珞了。”
他见郁晏欢没再多言,便朝外间吩咐,命人将他的公文搬到这边来。
郁晏欢见状心下愈发疑惑,但也帮着辟出了个处理公文的桌案,自己便仍是坐在妆台前绣花,两下无言,骤然看上去还真像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就这般到了晚间,二人又一道用了晚膳,消息自然传到方氏的耳朵里,她自然乐见其成,抿了口茶才欣慰开口,
“这般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玄儿这孩子心地不坏,就是和他父亲一般,别扭,想要什么总不愿直说,便要人去猜,偏生晏欢不买他的账,一味由着他闹,岂知这般反而治不了症结,若是能就此把话说开,感情也就好了,区区一个青珞又能成不了气候?”
一旁的嬷嬷连连称是,便又听方氏开口,
“我原本也不觉着玄儿喜欢那青珞,别不是为了气晏欢才纳到府里来的……”
嬷嬷想起白日小厮的回禀,缓缓道,
“依老奴看,八成是这样,世子午后去了青珞的院子,似乎是要打发她离开,而且……”
“老奴听青珞院里的下人回禀,平日世子留宿时似乎并不与青珞同床,总能瞧见房内有两床被褥。”
方氏点头,心中了然,
“既如此,我便再不必担心了。这孩子,何苦搞这一出,若是晏欢多心,看他怎么收场。”
今日真是太阳往西边出来,晚膳后见天还没黑全,洛玄便带郁晏欢一道去了花园散步消食,洛玄不时说上两句,郁晏欢便随意应着。
出来前刚喝了调理身子的补药,想起大夫把脉时说起,她这是长期心绪不宁加上劳累所致,但也并不打紧,心境开阔些,慢慢调养就好。
或许是近来动了和离的心思,总容易多思多想,又不知以何种理由说服父亲同意和离,这才有的症候。
她心下百转千回,正仔细思量近日可有发生什么古怪,手心一暖便被洛玄牵住,
“今日下过雨,路有些湿滑。”
郁晏欢轻应了声,
“夫君今日没有旁的事么?”
洛玄侧头望向她温和沉静的面容,淡淡道,
“夫人是不喜欢我陪着么?”
郁晏欢扯了扯嘴角,乖顺开口,
“自然不是……”
洛玄一时也没了逛园子的兴致,便牵着她回了屋,叫了水便进侧间沐浴。
待他出来时便瞧见郁晏欢坐在床边绞着半干的头发,轻薄的寝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形。
洛玄喉间一紧,便走了过去,在她讶然的目光里接过帕子,轻柔地为她擦着头发,
“晏欢,我已经打发了青珞,她明日就离府,日后……”
“我们好好过,可好?”
郁晏欢一时怔怔,来不及反应便被男人气息包裹住,烛光暗暗,她鲜少见到如此温柔的洛玄,在他的引领下不免也动了情,死死咬住下唇也免不了溢出的暧昧之音。
洛玄轻笑,
“院里无人,你叫出来又何妨?”
郁晏欢下一秒脸色却变得煞白,看着异常痛苦,洛玄低头时也发现了不对劲,便抱着她问道,
“这是怎么了?”
郁晏欢只觉得小腹坠痛,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留下,浸湿了被褥。
洛玄一时慌了神,朝外间喊道,
“快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