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就让这件事有了底限。
他算准太子不会同意辞官,算准国子监文学士等人不敢反驳。
倒是宗室在的话,他们是不要脸的,估计会顶撞太子。
但这些大臣却是不想的。
以后的日子,还要依附这位好说话的君主,怎么会得罪他!
纪炀。
他到底长了多少玲珑心。
这段时间的低调,难道让他们都忘记了纪炀的能力。
自从来汴京之后从未主动出击,就以为他只有这点本事。
纪炀又扬起许多人熟悉的笑。
见过这个笑的人不少,潞州扶江县最初流窜过去的乡绅,灌江府太新县的三家,以及之后的雷温两家。
再有古博城王室。
要是里面仅存的裴家主在这,肯定下意识后退。
纪炀是好惹的?
纪炀是好惹的?
语言贫瘠的裴家主只能发出这种感叹。
纪炀一句话托了底,让事情不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说明了,不会按照你们的剧本走。
接着纪炀认真道:“当初微臣年幼无知,不懂得做官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若真知道其中罪责,微臣怎么不求荫封,说明臣不可能知法犯法。”
这是大实话。
纪炀的祖父是武侯。
武侯的后人,就算再不成器如纪伯爵,周围也是没人敢惹的。
纪炀去求个荫封,凭借皇上的大度,必然能成。
一个知法犯法故意贿赂,一个是打个招呼的事。
谁会怎么选。
纪炀会明知前者有罪,还会选吗。
“如此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儿都懂。”
三岁小孩都懂,你们就别质疑了,再质疑就是连小孩都不如。
不等旁人说话,纪炀叹口气:“说到底,就是那时候读书太少的缘故,若多读些书,自然不会犯这种错。”
“那时候读书少,如今读书就多了?”
不止国子监那边谁嘟囔一句。
纪炀又笑。
韩潇也笑,终于到他出场了。
太不容易了。
为了给纪炀洗名声,他都来汴京当了几个月的官。
韩潇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太子殿下,微臣想替纪炀纪大人求情。”
“当初他远赴潞州扶江县做个穷地方的小知县,那时还不到十六,被有心人蒙骗到那么远的地方,还背负如此罪名,却依旧能一心为民,做出令人侧目的政绩。”
“更别说,纪大人为民做事的同时,私下刻苦钻研。以臣来看,纪大人的学识不亚于当朝任何一位进士。”
“就跟臣私下说的一样,若纪炀去科考,必然能中。”
纪炀去科考?
必然能中?
科考有那么简单吗。
“当年韩家迁徙到纪炀所在的扶江县,从那开始私下便与纪炀来往,臣与韩家族老,都教导过纪炀读书。从八年前开始,从未间断。”
“所以臣敢断言,朝中所说纪大人学识不够,不能为官,纯属缪言。”
“若非今日之事直指纪炀,臣也不会站出说明此事。”
“臣不能看着这样一位好官,因为被人嫉妒,受人红眼,所以就被拖下水。”
韩潇说的都是大白话,但句句情真意切,言辞诚恳。
最后还阴阳了一句,你们就是嫉妒纪炀,所以才这么做的。
自己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过来澄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