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灾情敛财骗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下狱。
五月上旬,中原以西各地情况不同,靠近河流的麦子还算能行,其他地方麦子已经彻底枯死,当地用水十分困难。
中旬,巡查以东各地好一些,纪炀甚至发现有些地方谎报灾情,本地其实下过几场雨,缓解不少。可为了给纪炀定罪,故意夸大事实,如果不是纪炀觉得不对劲,恐怕真的要让这的百姓去逃荒了。
五月下旬,各地一路走一路勘察情况,随时就近从各地调粮。
女医队伍更是没有放松,天气炎热,各地的牲畜死亡要及时掩埋,有些身体不好,年纪较大受不了热病的,更要及时给药。
大灾之后很容易有大疫。
林婉芸跟着自然也因为此事。
这路上,还用青霉素治好几个人的肺病。
肺病在古代算是不治之症,治好之后,他们的队伍到哪,百姓们就下意识聚集在哪。
纪炀在外面吃土,事情看着琐碎繁杂,确实处理了不少事。
各处赈灾立刻变得井井有条起来,那些连水都吃不上的地步,立刻发粮迁徙,至少要到能有水喝的地方。
年老体弱的,就近安排到近处有水源的地方。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防治瘟疫,但凡有腐烂发臭的东西,必须要找地方烧掉,普通人不能靠近。
还能有水的地方,暂时不做移动,可粮仓一定要备好。
到收获的时候,很多地方要减产,或者颗粒无收,要做好以后的赈灾粮准备。
各地送来的清热的药材更要煮给百姓们喝,热症能减少很多。
这么一来,各地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散了不少。
下面是被纪炀稳住局面。
汴京那边又吵嚷不停。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那些人已经到最后的疯狂。
他们不疯,他们不拼命,等旱灾结束,纪炀回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样。
五月三十,大朝会。
徐九祥罕见在臣子面前生气,直接将奏章砸到那人头上。
“朕不尊生母,所以有此大旱。”
“既然都是朕的错,要不然朕退位让贤,这皇位由你来坐?”
满朝文武听此,立刻跪地请皇上恕罪。
写奏章的人更是颤颤巍巍,不是说小皇帝脾气好吗,他之前也没生气啊。
再不生气的人,此时也会被逼得生气。
更何况这奏章实在让人再也忍不住。
这上面竟然说,他母后应该自请生母住到正宫。
这是人说的话?
好啊。
一个个威逼到这种地步。
徐九祥并不打算饶了他,质问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要朕退位让贤?是不是你心里更有良主?”
这哪敢有。
宗室流放的流放,死的是。
谁还比当今圣上更有资格。
便是这些想欺负皇上软弱无能的人也承认,其实小皇帝还行。
徐九祥见他们一个个看似俯首帖耳,其实心里不定有什么主意。
就在支持皇上的大臣想要说话时,忽然有内侍急匆匆赶来,低声说了几句。
徐九祥瞬间后退两步,也不管什么朝臣,更不顾什么稳重,直接往母后寝宫跑。
还未进寝宫,就听到有个哭泣的声音。
“是,是静太妃,她,她早上过来哀求太后娘娘。”
“还说了些诛心之话,所以太后娘娘病倒了。”
“这会是皇后娘娘跟于妃娘娘在里面侍疾!”
徐九祥看着眼睛半瞎的生母静太妃,又看着给母后急匆匆熬药的宫女。
心里顿时起了杀意。
这对徐九祥来说是头一次有杀意。
臣子们威逼,他想只是让他们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