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平日里不出门,今日怎么有空来我院里。”
“昨日多谢弟妹拆穿二房母女的伎俩。”裴淑娴露出个苦笑。“这些年我缠绵病榻,忽略了莹姐儿,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江清波摇曳着团扇,慵懒地支着石桌。
“大嫂倒也不必谢我。我们两房关系不睦,我也不是那等好心之人。只是二房恰好欺负到我头上,才不得已出手。莹姐儿也只是顺便获利。”
“我现在明白公爹为何执意让您当儿媳了。很有趣,令人心生喜欢。”裴淑娴抿唇一笑,眼底流露出几分真心地笑意,不似刚才进门时那样假情假意,像是戴了一层面具。
冷美人倏然一笑,杀伤力无敌。江清波身体一滞,颇有些受不住裴淑娴笑容暴击。假咳两声,努力稳住心神。曾经的裴淑娴曾和外祖父上过战场,阵前献上一条妙计,挽救了一座城。被戏称军中女诸葛。江清波对她有很深的滤镜。
“我们两房关系不好。”所以别想诱惑我。
“他们男人的事和我一个寡妇有什么关系。”裴淑娴失笑。
“……”
好像说的没毛病。对裴淑娴的喜欢又多了一点点。
裴淑娴看出江清波的迟疑,眼底的笑意加深,给陆子莹做了个手势。“给三婶道谢。”
陆子莹是个实在的丫头,起身退后两步,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江清波听着都疼,不自觉揉了揉额头。这丫头看着也让人心疼。
“谢谢三婶昨日仗义执言。”
“快起来快起来。”江清波起身扶起陆子莹,悠悠叹口气,“……我其实真没帮什么。”
她只是看不惯二房的所作所为,顺手教训一下。
“嫁人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若不是三弟妹捅破单慧君母女的伎俩,日后她嫁过去怕是要过很长一段艰难的日子,或许一辈子都要被岑家人厌恶。”裴淑娴说着,眼底有冒着怒火。看像江清波眼底又浮起笑容。“三弟妹提前捅破,让事情有了转机。当得起莹姐儿一跪。”
古代女子嫁人真是人生的一道坎。江清波打量沉默不说话的陆子莹,她双眼通红,看起来是狠狠哭了一场。木着一张脸,还是和昨日一样没有任何存在感。心里又忍不住叹口气。
“我阿爹从小就教我‘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江清波拍拍陆子莹的手背,“有事要说出来,不要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多笑笑,多闹一闹才是侯府嫡出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子莹明白。谢谢三婶。”
裴淑娴心疼的拉过陆子莹坐下。“你三叔是个薄情的人,三婶嫁过来依旧能过得如此快活。你学上一两分我就能放心了。”
“母亲,我省的。”
江清波:???
我就一条咸鱼,学我做什么?想要开口辩驳,想了想又觉咸鱼没什么不好。陆子莹这样的性子,咸鱼一点在婆家反而会轻松一点。遂又闭上嘴。
裴淑娴向身后的婢女招招手,后者把檀木盒子放在石桌上。盖子打开,露出脑袋大的深绿翡翠。
“三弟妹原物奉还。”
“收着吧,就当是我提前给莹姐儿的添妆。打两套头面,出去和手帕交聚一聚。趁着未嫁多过几日快活日子。”
“既然弟妹如此说,我也不推拒了。”
“谢谢三婶婶。”陆子莹行礼道谢。
江清波看她一脸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扶额。“以后被欺负就找武安侯,再不济就闹开。少把事情放在心里,老的快。”
陆子莹愣了一下,点点头。“子莹知道了。”
“为娘身体不好,没法事事教导。日后你多来婶婶这边学一学看一看。”裴淑娴有对江清波展示笑容暴击。“还望三弟妹日后多多看顾莹姐儿。”
“……???”她只是提点一两句,没说要帮忙看孩子。
“我亲自做了些点心,也不知道合不合弟妹的胃口。”
裴淑娴接过婢女递上的食盒,放到石桌打开。白胖胖的小兔兔蹲在盘子上。淡淡的花香飘荡开。江清波咽了咽口去,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盯着石桌。
“其实莹姐儿挺可爱,过来玩玩也挺好。”可恶,居然美食诱惑。不怪她上钩,只怪裴淑娴把食物做的又香又可爱,让她食欲大增。
绿衣:……
小姐为了一口吃的又把自己卖了!
坐了没多会,裴淑娴母女两离开。
“裴淑娴脖颈的伤是怎么回事?”江清波一口咬掉兔兔的脑袋,招来绿衣急切开口。
此刻她忍不住埋怨起陆明洲,昨晚非要拉着她离开,害她平白错过了一出大戏。也怪自己当时为何要问那个送命题,当时月黑风高,以为把男人问住了。结果……
“丑不丑先不论。今天有时间,我们先把洞房花烛礼过了。”
江清波:……
陆明洲看她有没有心理阴影不知道,反正她快被陆明洲搞出心理阴影了。对着她这脸行洞房礼,这得多重口味?
好在陆九及时出现,陆明洲半夜离开加班。这才让她逃过一劫,否则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江清波醒过神,咬掉兔兔的腿腿,双眼催促的看向绿衣。
“小姐这点心是大房送的。”绿衣拉住江清波的手不让继续吃。
“放心,没毒。”
绿衣不听,叫过绿梅查验,最后确定真的没有毒才让江清波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