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心里怕是恨极了武安侯府,下手特别狠,即使被迫放手也薅下一戳头发。江清波看着都觉得头皮疼,抱着干草往中间挪了挪。
“你这个疯婆子,自家爷们不安分犯了事,不指责他却来难为我一个妇人。”
“我家夫君是冤枉的。不像你们武安侯府才是真不安分。”中年女子叉着腰,冷哼一声。“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终于遭了报应。”
“就是。现在大家都是阶下囚。神气什么?”对面的中年女子附和。
“从前陆明钧来我们府上跪舔的样子特别好看。”户部尚书的家眷说道。
“胡说。”
“陆明钧还来过我们府呢,啧啧舔着脸陪笑的样子让我记到如今……”
“胡说胡说。”
“陆明钧为了调职户部可没少来我家。”
“……”
其他女眷七嘴八舌数落陆明钧从前的事迹,气的单慧君的脸色由白转黑。说也说不过,最后只能闭嘴沉默。
半个小时后,拉踩,互爆才消停。各大夫人们估计是嘴巴说干了,不然可能还会继续。
江清波听着八卦,将陆明钧的另一面拼凑出来。能屈能伸,是个做大事的料。啧啧,要不是一直被陆明洲压着,又有她掺和,二房一家说不定早就扶摇直上了。
谁听了这些八卦大料不说一句陆明钧努力。努力到把全家送进了大牢。江清波握了握拳,手好痒!
“都怪三弟平日做事太绝,连坐牢——”
啪——
耳光声响彻大牢!
单慧君捂着脸,红着眼愤愤盯着江清波。“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江清波揉揉发疼的手掌,冷冷看她。“你们一房瞎搞事,把我们一家子都坑进大牢,现在还好意思赖我夫君?在让我听见一个字,撕了你的嘴。”
“你以为这里是武安侯府,我还要看你的眼色过日子?”
单慧君蹭的站起身,气势汹汹就要冲过来。温静和裴淑娴同时起身挡在江清波前面,冰冷的目光盯着单慧君,气氛剑拔弩张。
其他牢房的女眷看到武安侯府内斗,各个眼睛放光。也没时间伤心哭泣了。各个期待两方打起来,打起来!
“你们欺压我们二房。”
“欺压?看看你们这房干的事情,连累一家子蹲大狱。我现在真想打死你。”
裴淑娴眼底恨意渐浓。她的儿子和女儿本来可以靠着武安侯府安然长大,可这一切都被二房给毁了。早就想打他们了。
温静和她一个想法。心里将二房一干人彻底恨上。
两人的眼底泛着凶光,眼底有着单慧君从未见过的狠戾。她知道自己动一下真的会被打,咽了咽口水,怂了。
温静和裴淑娴眼底闪过可惜,没有继续追着不放。带着孩子走到江清波身旁坐下。
武安侯府众人没有再说话。二房和其他女眷泾渭分明。前者坐在里面背靠墙壁。后者靠着门。中间隔着两人可以并行的通道。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们关系不好。
“阿娘,阿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陆明辰拉着温静的衣袖小声询问。
温静望进那双充满渴望的纯稚眼睛,立时红了眼。努了努嘴挤出个勉强的笑容。“爹爹忙完就来接我们,阿娘陪着你,别害怕。”
“嗯,孩儿不害怕。”
“闫哥儿放心,祖父最疼你了。一定会来接你的。”裴淑娴轻声安抚脸色煞白的闫哥儿。
“阿娘从前也常说父亲会回来。”闫哥儿抿着唇,害怕的目光四处乱飘。
“闫哥儿别担心。若是祖父不来接,我们自己出去就是。”
江清波心头发堵。这趟下狱突然,一点探听不到外面的消息。但二房的案子有郁佟经手,这事简单不了。武安侯最后的结果也不知如何。至于来接人更不知道需要何时了。她不敢表现,面对陆子闫和陆子莹看来的目光,笑着回应。
起码让孩子心里存着希望!
“你三婶婶都说了,这下该信了吧?”
闫哥儿看看江清波,又看看裴淑娴。重重点头。“我相信三婶婶。”
裴淑娴:……
江清波抿唇失笑,又揉了揉闫哥儿的脑袋。
对比这方的温馨。二房实行沉默是金,婆媳两谁都没有开口,陆子慧蹲在一旁彻底自闭了。梁宜静静静看着闫哥儿等人,捂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流露出丝丝温情。
转眼天黑,大牢里的各方女眷说不动,骂不动,也哭不动了。牢里消停了,四周安静下来。没了人吸引注意力,江清波闭着眼放空思绪,牢房里的湿腐味道不住的往鼻子里灌,早前压下去的恶心感不停往上涌。
女狱卒提着桶发放饭菜。一个馒头,一碗粥。江清波早就饿了,也不嫌弃。端起碗慢条斯理吃起来。
“这里是牢房,不是你们华丽的府邸。可没专用厨娘伺候你们。”女狱卒对江清波的行为,高看一眼。是个识时务的女子。又看向呆坐原地的其他人,冷嗤一声。
温静拿过馒头和粥先递给陆明辰,事后才自己吃起来。裴淑娴也如她一样,先顾着孩子,才自己吃。
单慧君看着馒头和粥,撇撇嘴。嫌弃两个字大喇喇写在脸上。
梁宜静沉默起身,端起馒头和粥回去,一份摆在单慧君面前,一份自己吃起来。陆子慧依旧没有动。
“这东西你怎么吃得下去?”单慧君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