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赵逊停下倒酒的动作,自己喝了一杯。“陛下勤政是好事。这些令人失智的玩意就不献给陛下了。”
“倒也不必,偶尔小酌也是可以的。”
兄弟两人谈笑风生, 展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美好画面。两派官员看在眼里心情特别复杂。
“太上皇到!”
太监的声音骤然响起。赵逊拎着酒壶回到陈舒身边一起见礼。
太上皇身处高位多年积威甚重,自从病了一场之后更难捉摸。连身边的近侍也过得战战兢兢。他老人家刚一出现气氛骤变, 众位官员变得拘谨, 连头不敢抬一下。刚才笑的恣意的皇帝也变得规矩。
“今儿个是高兴的日子, 众位爱卿不必拘谨。”
太上皇露出和煦的微笑。众位大臣绷紧头皮, 一点不敢放松。
太上皇好似没有感受到气氛凝固,谦和看向下首的赵逊夫妻。“这次平叛做的很好。辛苦了。”
“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太上皇满意点头。随意叫了几名大臣说话。皇帝在一旁偶尔插两句,气氛渐渐好转。歌舞响起,宴席之间活络起来,偶尔还能响起谈笑声。
气氛差不多了。太上皇带着皇帝退场。两名上位者离开,众位大臣长出了一口气,僵硬的肩膀松懈下来。一些官员活络起来积极找赵逊敬酒。后者来者不拒,一杯杯喝下。很快俊逸的脸上浮起绯色。
后面的官员识趣的离开。赵逊斜靠在椅背上散着酒气。
宴会过半,众人彻底放松下来。一位年轻的太监突然闯进宴会,大声嚷嚷。
“太上皇被杀了。”
喧闹的宴席突然静默。所有人回头看向扑倒在地的太监。这人正是太上皇身边的近侍之一
什么被杀了?
太上皇怎么了?
杀什么?
整齐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穿着铠甲的禁卫手持长刀守住四周。
“太上皇被杀——”
禁卫手起刀落。太监无声趴在地上,鲜红的血如同溪水往外漫延。两名近卫军一前一后拖着人离开。
怔楞的众人猛然回过神,再看向地上还未干渴的血迹,回想太监喊的话,才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
喝得微醺的官员清醒过来,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吏部尚书是个严肃的人,平日里总是板着脸。脸上覆了一层寒霜,走到禁卫军头目面前。
“让开,我要面见太上皇。”
禁卫军头目手刀落下,吏部尚书晕倒在地上。头目冷光扫过所有人。
“有歹人贼子毒杀太上皇,我等奉命查找凶手。各位大人夫人好好待在御花园,违者以谋逆罪诛九族。”
“这这这……我们只是要见太上皇,怎么就谋逆了。”
“就是。”
这支禁卫军是太上皇的亲卫,说的话就是太上皇的命令。众人也不敢真的硬闯。
在座的官员都是人精,看到禁卫军的阵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宫中肯定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事情到了什么程度还不确定。
位高的大臣眼神交流,静观其变,谁都没有动作。保皇党的几名官员不太甘心,但也只敢嘴上念叨两句。
官员们不敢闯,把目光移向赵逊。这位去见太上皇应该没问题吧?
赵逊醉得太厉害,无论怎么叫都是迷糊样。赵逊一派的官员用了很多方法没法叫醒他,最后只能放弃。
保皇党一派:……
你们这些憨批就知道敬酒,拍马屁。误事了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月色西沉。三道人影出现在御花园。两名禁卫军和一名中年公公。三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
“太上皇要见宣王和几位大人。”
被太监点名的七名官员其中五名是保皇党,只有两人是赵逊一派的官员。七人连着醉酒的宣王被太监带走。
——
太上皇寝殿大门口,鲜红的血染红了青白色的台阶,月光照耀下绽放着诡异的光芒。太医、近侍太监进进出出,个个脸色凝重。禁卫军严阵以待守在寝殿外,右手握住刀柄。
路上太监刚好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完。宣王一众人惊得下巴都掉了。
保皇派官员更是满脸不信。
“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毒杀太上皇。绝对不可能。”保皇派官员统一口径质疑太监的话。
“太上皇下旨册封皇帝为闲王,这才发生了毒杀。认证无证都放在偏殿,各位大人不信可以亲自验证。”
保皇党不等太监说完冲进了偏殿。宣王党也不甘落后追了过去。唯有宣王还怔楞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