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数百年前无名才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消失,在音乐历史上没有留下他任何踪影,哎。”
戚风:......
他就是那位无名人。
吴老摇头叹息:“我这些年为了追踪无名人的身份,查了很多关于他那个朝代的事,最后找到一份很有参考价值的乐谱。”
吴老从书架上抽出一个褐色盒子,盒子里同样存放一份泛黄的纸卷。
他拿给戚风看:“这份乐谱无论是字迹,还是曲线风格,都跟刚才那一份一模一样。我推测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只是琴曲哀伤,曲意空寂。大概意思好像是,这位无名乐师的心上人死了,他也心灰意冷,再不留恋尘世,或许这就是他消失的原因。”
纸卷翻开的刹那间,戚风的眼眸骤然放大,这一刻仿佛时空交汇,他此刻像是坐在了都城,永和乐坊的桌案前。
是他写的,但记忆里仿佛没有,现在却被一点点唤醒起来。
他在乐坊高台上抚琴,台下坐满都城权贵,一片繁华锦绣。突然士兵闯入乐坊,带来八百里加急传报高喊:“裴将军死了!裴将军战死沙场!”
裴砚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十指摁在琴上,任由绷紧的琴弦陷入指尖。吵嚷混乱中他被方主管扶回房间。
裴砚死了。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什么十年忍辱,报仇雪恨,恢复戚家荣耀......仿佛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他只知道,裴砚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那位莽撞执拗的年轻将军了。
浑浑噩噩中,他拿起笔,沾着墨,写下了手中这首曲谱。
吴老坐在古琴前轻弹了两下,说:“这首曲啊,无神无气,哀伤无力。就像是一个人失去了活的念头,我怀疑,那位无名乐师是不是就这么......哎。”
方成听的神奇,凑过来看乐谱,突然笑说:“小风,你看这上面写的还有时间呢,八月初七。欸,好像今天就是农历的八月初七,真巧。”
“数百年前,这位无名乐师写下了这首曲子。数百年的同一天却被一名叫戚风的古音乐艺术家看到。好像是什么缘分似的。”
缘分,同一个日子!
戚风看到曲谱上的日期后,突然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历史会重演,命运也像是谱写好的一样一遍遍轮回。
就像他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没有记忆,却有着跟前世一样紧密相连的关系。
裴砚虽然想起了一切,避免再次被程煜杀害,但或许避免不了他的命数。他会在死在二十七岁的八月初七。
戚风飞快起身,抓起包中的手机给裴砚打电话。慌忙之间碰掉了吴老装乐谱的盒子。
吴老生气吼他:“都说让你小心点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就不该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那给你看!”
戚风仿佛听不见,抓着手机放在耳边跑了出去。
“哎!小风,小风,怎么了?”
方成喊着追出去,跑了两步发现戚风的包拉在房间里,又回头连忙收拾,着急地追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裴砚喜悦期待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小风,我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戚风:“你在哪?”
他问的很急,吓了裴砚坐直了身体:“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吗?”
戚风:“你哪都不要去,待在那里,等我!”
“可我......我在半路上。”
“不要再开车!等我过去找你!”
“好。”
裴砚不明白戚风要做什么,却本能地顺从他。他边拿着手机边吩咐他的司机说:“停车,停到在那边路旁,小风要来......”
‘轰隆’的一声车辆的巨声响起,戚风放在耳边的手机中裴砚的声音嘎然而止。
一片安静的世界中,嘟嘟嘟嘟......的手机忙音显得格外刺耳。
戚风耳边嗡嗡作响,瞳孔逐渐放大,“裴砚!!!”
方成吓得差点栽跟头,“怎怎怎怎么啦?裴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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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如水的道路上。
裴砚坐在车中副驾驶的位置正在给戚风打电话,突然侧面一辆抢红灯道的小车出其不意地开了过来,‘彭’一声撞在他车头上。
他的车很大,又是经过改装过的十分硬壳结实的suv,即使被撞到也只是偏离点轨道。那辆小车撞上他的车后弯弯扭扭地被反弹飞了出去,又被其它车辆撞飞了出去。
车中,裴砚因为碰撞和急刹车,身体重重甩起脑袋磕在车前挡板上,正在给戚风打电话的手机也甩砸在车窗玻璃上,又落到车座的缝隙中。
缝隙太狭窄,裴砚想要拿回手机继续跟戚风通话,但他的手怎么都伸不进去,气得骂道:“艹,外面的车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小风给我打来电话。就这么挂断电话,小风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司机亲眼看到被撞飞的小车,心有余悸地望着外面一片混乱的道路,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在安全的路边,问道后排的裴俊海和裴雯雯,“裴董,你们都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