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外柔内刚的女子是有的,但是独立自信的却不多了。这时代大多数女子受到的教育皆是努力提高自己的素质去取悦男人,依附男人。
在云深眼中,云夕可谓是满足了文晏回所有的要求,甚至比他所想要的还要更好。
虽然他有自信自己在云夕心中的地位不是文晏回可以比的,但是潜在情敌的存在,依旧让他如噎在喉。
幸亏云夕不知道云深想法,不然她估计会丢给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脑补是病,还是张嘴吃药吧”。
见云深这种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态度,云夕一边怀念起两人还不熟的样子,一边将实情告诉了他。
云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堆骂人的话语在喉咙翻滚着,但是碍于一贯的教养,他还是做不出破口大骂的泼妇行径,最多就是在心中暗暗给文晏回扎小人。
文晏回果真是如同他所想的那般不要脸,居然要云夕给他斟酒!
狂吃醋的他完全忘记自己昨天还让云夕给他夹菜,行为更过火呢,所谓的双标不外乎如是。
气饱了,云深也吃不下饭,再次叮嘱云夕,“下回可别再答应他这种无理要求,我被笑话一下不会少块肉的。”
云夕烦不胜烦,顶了回去,“我给他倒酒而已,也不会少块肉。”
云深哼了哼,总算没再说什么。或者说,他看云夕的脸色实在不好,知道自己继续纠结这件事的话,只怕云夕就要发飙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
云夕见他这回总算知道见好就收,不觉松了口气。心中也十分头疼——一开始的云深好歹还是高冷谪仙派,怎么现在就这么没脸没皮的!
她完全忘记了,纵容云深到这地步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云深知道,但是这种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来提醒云夕呢,万一福利都没收回来那就不好了。
等云深吃完早餐后,云夕深怕这人又开始翻旧账,直接拉着他去书房里,让他好好练字。
云深虽然答应了,但是却也讨要到云夕磨墨的福利——这种红袖添香的场景他想要尝试许久了,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练没几张大字,燕翎和依云也找过来了。
这两人今天就要回到州府去了,现在过来和云夕说点话聊聊天再回去。
两人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赏心悦目的场景:身着浅蓝色裙子的云夕一手百无聊赖地托腮,另一只手慢慢磨墨,墨香在书屋中弥散开来,相貌足以用倾城倾国来评价的云深正低头写字,阳光落在他乌黑如檀木的发丝上,让他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下来一样。
两人之间的视线明明没有交汇,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却有一种旁人难以介入的气场萦绕着。
戴大小姐瞬间就不满了,在她的认知中,云夕最好的朋友明明是她才是!才不是云深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绝美少女!特别是看到云夕还给云深磨墨,她心中的酸泡泡不断地往外冒。她猛地想起,昨晚云夕还为了这个不合时宜喝了一堆酒的人离开宴席,之后还一去不回了,连和她们这些好友打招呼的功夫都没有。
女孩子也是会因为好友同别人关系更好而吃醋的,吃醋的燕翎完全忘记,自己根本不爱练字这一根本问题上。
她只觉得,她最好朋友的地位被威胁了,威胁她的人还长得那么美。
她酸溜溜道:“云夕,这位云姑娘是谁啊?”
云夕想了想,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戴燕翎直接主动出击,问道:“我和她之间,你和谁关系更好一点?”
云深也停下了笔,抬头看着云夕。
云夕十分不给云深面子,对燕翎说道:“你,必须是你!燕翎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转动了一下手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磨的姿势不对,总觉得手腕有点酸。
戴燕翎得到这个答案,喜笑颜开,然后趾高气昂地丢给云深一个得意的小眼神。看到没有,云夕可是当面承认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动摇。
至于云深,他才懒得同一个小姑娘计较。最好的朋友又如何?将来要同云夕过一辈子的可是他,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最好的朋友,而是最重要的人。
心情好转了的燕翎看着云深不言不语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本质上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刚刚太过咄咄逼人了,对云深也十分不友好。
她主动示好,“对不起。”
云深头抬也不抬说道:“没关系。”
燕翎正要上握手表示一下友好,然后云深铿的一声,不小心弄翻了砚台,原本写好的大字都被墨水玷污,就连云深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是点点的墨水。
云深站起身,对燕翎微微点了下头,“抱歉,我去洗下手,换套衣服。”
这种情况下,燕翎肯定没法握手的,她怔怔点头,将手收回。
等云深离开书房后,燕翎才向云夕感慨:“这位云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脾气也很好呢。”
毛依云赞同点头。
脾气好?
云夕嘴角不由一抽,这人怎么看都同脾气好三个字扯不上关系吧!
“不过云姑娘身材真是高大呢!”
毛依云再次赞同点头,“同为女子,她却高了我一个头。”
燕翎和依云都对云深十分好奇,云夕只能拿先前搪塞杜周氏的那套出来,听得燕翎越发后悔自己刚刚那样对待这么一个身世飘零的美人。
然后对云夕说道:“云夕,云姑娘这么可怜,你要对她好一点啊。”
云夕:“……”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在燕翎的殷殷期盼下,她只能十分勉强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会好好照顾他的。没错!中午就吩咐厨房多做云深讨厌吃的菠菜。
说了一通后,丫鬟都忍不住过来提醒她们该走了,燕翎这才想起自己该回去了,连忙挥手向云夕道别。又表示等云夕去州府后,一定要大摆筵席,庆祝她被册封县君。
云夕含笑看着她们离开,然后云深也回来了,不仅手洗的干干净净的,也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这个人本来就有洁癖,连沾染到一点泥的衣服都没法忍受,更别提是被溅到墨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