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无言以对。普通的女子不是应该娇羞地捶着他,表示可恶吗?
云夕倒好,居然还想着一起分享。不过若她是那些大同小异的女子,他也就不会如此喜欢她,迷恋她了。
最后云夕还是成功磨动了云深,云深答应过几天就给她送来。
被云深这么一弄,原本压在心中那点小郁闷很快烟消云散。
云夕有些担心她太久没回房间,银丹会找来,赶紧让某人离开,自己也回房间。
自从张嬷嬷和李嬷嬷到来后,她这院子中规矩就严了许多。云深今天能够到书房,只怕是不走寻常路,溜进来的。她可不想被发现后,被两位嬷嬷抓住机会,教育一顿。
不过两位嬷嬷也是为了她好,十分尽忠职守,云夕也不至于因此生她们的气。
再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云深显然也知道她们两个的性格,在偷香了一次后,才从窗子中离开。这人就算爬窗,动作也依旧优雅标准。
目送云深离开后,云夕才回到房间。
只是房间中却已经有了客人。
李于氏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到她回来,站了起来,“云夕你回来了?”
云夕点点头,像是在对她和银丹解释一般,“刚刚在书房里练了几张大字,所以回来晚了点。”姨婆一看就是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只是她不由生出浅浅的疑惑:现在都这么晚了,姨婆怎么会过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一般都会留到明天再说吧。
李于氏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问道:“今天上门的那于夫人,她家如何?”
云夕不明所以地看她,“于夫人家在楠州。我和她在牡丹节认识,十分投契,所以这次便邀请她过来了。怎么了?”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什么龌蹉不成?不对啊,晚上也没见她们起过什么纷争。无论是李于氏还是于老夫人,都是十分好相处的人。
李于氏道:“她人很好,只是……你没觉得她十分面善吗?”
见云夕还是没明白过来,李于氏忽然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我想岔了。你娘走的时候,你还小呢,对她的记忆自然不深。”她顿了顿,说道:“那于老夫人,同你娘长得很是相像,特别是那眼睛和鼻子,简直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你娘若是还活着,等她老了,大概就是于老夫人现在的模样。”
云夕呆了呆,说道:“于老夫人和我娘长得像?”她忽然想起大娘杜周氏第一次见到于老夫人,也说觉得她面善,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娘的缘故吗?
李于氏点点头,“虽然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也是有,但是也有一定可能性她是你娘的亲戚不是吗?”
云夕摇摇头,“不,于老夫人的女儿早就去世了,被她家里的小妾给害死了——”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回想起一件事。于老夫人的女儿当时死的时候,据说刚出生没多久,这事是在三十四年前发生的。而她娘若是没去世的话,现在也是三十四岁。
她咬了咬下唇,问道:“外公捡到我娘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她平时看多了电视剧,不免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说不定于老夫人的女儿当时没死呢。
李于氏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六月十五呢。你外公索性将这捡到她的时间,定做了她的生辰。”
云夕微微眯起眼睛,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于老夫人女儿的忌辰便是在六月。像这样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的,照理来说,是不会过忌日的。可是于老夫人疼爱女儿,每一年都给女儿点长明灯,保佑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这事还是于念涵告诉她的。
“我过去问问于老夫人。”
在那之前,她顺便找出了她娘当年那襁褓,上次李于氏就把襁褓给她了。
只是云夕想起她娘已经去世,心中不由唏嘘了起来。倘若她娘真的是于老夫人的女儿,那么告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她又得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不过知道自己的女儿当时没死,后来还成亲生子了,对于老夫人来说,说不定也是一种安慰。当然,这事的前提是建立在她娘真的是她女儿的份上。
李于氏点点头,“你去吧,回来再告诉我。”
云夕从箱子中找出了襁褓,然后直接去了于老夫人的房间。于老夫人房间的灯还亮着,显然还没睡着。
云夕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于老夫人亲自给她开的门。
她慈爱地看着云夕,“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的责怪。
云夕走了进去,将背后的襁褓拿了出来,“这个襁褓,你认识吗?”
于老夫人目光落在襁褓上,脸色大变,不可置信、怀疑、甚至还有着深深的悲痛。
一看到她这反应,云夕便明白了。只怕她和姨婆的猜测是对的,于老夫人真的是她的亲外婆。
于老夫人手颤颤巍巍地接过这襁褓,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几乎语不成句,“这、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她,她还在吗?”
她的手紧紧捏着襁褓,脸上的皱纹因为哭泣而皱成了一团。
云夕担心她哭太久,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对身体不好,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这是我娘刚出生时的襁褓。”
于老夫人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云夕想起初见时,于老夫人就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两人更是一见如故。原来命运在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她将于老夫人扶到椅子上,慢慢将于秀才收养于青然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于青然这些年的经历。当然,她也如实说了于青然去世的事情。
于老夫人虽然依旧悲痛,可是眸子深处却多了少许的欣慰。
至少她的女儿活到成年了,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她目光落在云夕身上——这么好的姑娘,居然真的是她的亲外孙女!她感觉心中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怨恨似乎消散了一些。这些年来,她从未释怀过,从未真的开心过。
她拿出手绢,轻轻擦掉眼泪。
“我嫁过去后,同那人没有多大的情分。他爱宠他的姨娘是他的事情,我也不在乎。后来我生了你娘,你娘便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你娘的出生生辰好,同我那婆婆是同一天。当时婆婆因此对我另眼相待,宠爱你娘超过了那女人的儿子。”
她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当时齐家的家业是我婆婆打理的。那女人生怕等我女儿长大后,我婆婆直接把产业给我女儿,串通外人,将我那苦命的女儿青然给偷了出去。她那时候还那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