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所受的苦。”凤倾城语气多了几分的愤恨,杜云夕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她面前这样诋毁她。她当初为了帮云深保住北魏的势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可是她唯一关心的那人,却对这些视若无睹。明明她比杜云夕付出更多啊!
一想到自己那些人遭受的折磨,凤倾城的胸口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股的恨意。她甚至有些茫然,从她带着那些人回来后,云深对他们态度冷漠,仿佛他们的功劳辛苦都不值一提的样子。
云夕清澈的眸子像是一面镜子一样,轻而易举地映照出凤倾城那些小心思,让她无所遁形。
“事实上,有没有你们都不影响云深接收北魏的势力。”云夕淡淡道。而且就算没有凤倾城,他们也可以重新建立起新的势力。事实上,云深和云夕早通过那些送到北魏的僧人开始了渗透作用。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一点都不比凤倾城他们的少。
凤倾城他们当时拿来当投名状的据点,到现在已经算是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倘若接收那据点,就意味着接收凤倾城,云夕觉得那还是放弃掉比较好。
凤倾城听了这话,神态反而从先前的慌乱重新变得镇定,用那种看透云夕的眼神看她,“这不可能。我们经营了几十年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杜云夕却说不需要他们,简直就是笑话。凤倾城甚至认为云夕刚刚的举动都是攻心之策,为的便是瓦解她的意志,让她消沉下来。
想到这点,她有种解气的感觉:原来杜云夕也不是这般万分笃定,所以才会使用这种迂回的法子对付她。
倘若云夕知道凤倾城的想法,绝对会对她说:脑补过头是病,病了就快去吃药!
凤倾城恢复了气定神闲,“我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放走元灵犀,是我的错,我到时候自会同表哥请罪。”
云夕也是第一次看到做错事了,还如此有信心的。
她挑了挑眉,只觉得好笑。难不成凤倾城真以为云深不会惩罚她不成?
事实上,凤倾城还真这样认为了。毕竟云夕没有真的收到伤害不是吗?另一方面,她也不会认为云深会因为毫发无伤的杜云夕,而彻底舍弃掉北魏的势力。她甚至有个隐晦的想法,想让杜云夕看到,她并非最重要的存在。今日表哥会为了别的事情让她受委屈,明日便会为了更多的事情让她妥协。
凤倾城清楚自己的想法有些恶毒,只是却还是按耐不住这个想法的产生。
霜降看她模样,就忍不住手痒,甚至想要动手,直接一剑砍向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云夕心知霜降护她心切,不由笑了,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同她计较什么,别脏了你的手。”
霜降这才停了下来,云夕似笑非笑看着凤倾城,“既然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惩罚你,那我只能去找有资格的人了。”
凤倾城真以为自己表妹的身份真能在云深那边讨得了好不成?倘若云深是那种看重血缘关系的人,他也不会到现在依旧对云穆十分冷淡了。连亲爹都这样,更别提凤倾城一个外八路的表妹了。尤其是这位表妹还想模仿她婆婆来着……
云夕觉得奇葩的脑回路果真很不能理解啊。
她挥挥衣袖,直接走人。还是将这事交给云深处理的好,也顺便看能不能让凤倾城彻底看清楚事实。
回到屋内,云夕将春分给喊了过来。立秋这几日正忙着收购羊毛的事情,春分作为她的副手,问她和问立秋差不了多少。
云夕问道:“万事屋的人,除了潘有亮被凤倾城拉拢,还有谁?”
春分歪了歪头,一张圆圆的脸看上去分外讨喜,她皱了皱鼻子,说道:“还有柴老三和丁麻子,其余的基本都被他们打发到边缘了。”
这几个人春分半点手软都没有。敢背叛姑娘就要付出代价。
潘有亮还好说,收拾一下,换上绫罗绸缎,勉强也可以说是中等之上。不过柴老三,年过四十,凤凰县那边还娶了个媳妇。至于丁麻子,人如其名,满脸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麻子。
云夕语带讽刺,“她也下得了手?还真是饥不择食。”
春分道:“她倒也不至于真的献出自己的身体,不过是用些手段勾着他们罢了。”
事实上,凤倾城只要多对他们笑笑,他们就忍不住神魂颠倒了。
春分道:“不过这种法子我们可做不出来。”她所接收的教育便是女子要自强,依靠自己的本事能力来让人信服,而不是像凤倾城一样使用美色。凤倾城现在还可以恃靓行凶,可是等她红颜老去,年老色衰的时候,难不成还要继续搞这一套吗?
云夕回想起凤倾城总是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说起来,你们可知道凤倾城当年在北魏时的事情?”她以前都没怎么打听过这些。
春分点点头,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凤倾城以前说好听点,是循亲王的侧妃,难听点便是禁脔。循亲王对她很是宠爱,因为她吹枕边风的缘故,便将其中一部分势力交到她手中。”
云夕了然,也就是说凤倾城等于是牺牲自己的身体来保住这部分的势力。在她心中,她是为了云深才这样做的,劳苦功高。所以看云夕这个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同云深在一起的人百般不顺眼。
说不定她内心还会自己上演一出的琼瑶戏:她的爱明明比云夕的还多,为什么云深却看不到。
云夕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差点被恶心得吐了,反胃了一下。
春分一脸紧张,“姑娘,您这是怀孕了吗?”
云夕嘴角抽了抽,说道:“别闹,我才出月子没几天。”怎么可能怀孕啊。
春分一脸的惋惜。
云夕只能当做没看到了。从春分口中得知了凤倾城的经历,云夕也不至于会因此怜惜她什么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别摆出受害者的样子。易地而处,那循亲王若是敢强纳了她,她非得剁掉对方的子孙根。
云夕也不觉得云深亏欠了她——云深可不曾求她帮忙。若不是循亲王当时自己找上门,云深都未必知道那边还有这么一股的势力。
等云深回来后,云夕同他说了凤倾城的事情,他们夫妻之间,基本都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你打算如何惩罚她?”云夕问这话,并非试探,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云深神色平静,“按照隐门的规矩,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他停顿了一下,“废掉武功和手脚经脉。”
废掉武功的话,还能成为正常人,若是手脚经脉都废了,那就是连动都没法动弹的废人了。
云夕道:“不担心他们将隐门的事情泄露?”
“不必担心。倘若他们要离开隐门,墨烟会灌他们一罐哑药。”
云夕懂了,口不能言,手不能书,想泄露消息都没法。应该说这样的惩罚注定会生不如死。
不过也在云夕的意料之中。云深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受人威胁的人。
作为行动派,云深雷厉风行地将命令下达。如此不留情的惩戒自然引发了北魏那些人的不安。他们觉得云深的惩罚太过严重,毕竟云夕也没受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