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白阵怎么也没想到,小小一个杜家,却卧虎藏龙。随便一个丫鬟身手都不比他弱,而这杜家的姑娘轻功更是胜过了他,一个照面就直接将他打趴了下来。
白阵先前也知道这杜家的姑娘会武,但只当是世人夸张,根本没放在心上,如今再后悔也是没用的。
云夕厌恶地看了这白阵一眼,说道:“将他拉下去,好好从他口中套话。”
至少她得清楚他都祸害了哪些人家的姑娘,若是可以的话,便帮她们一把。她们若是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云夕也愿意给她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大不了就让她们顶着寡妇的名头生活。这世道虽然对于失了清白的女子指指点点的,觉得他们脏了,可是却不歧视寡妇,寡妇再嫁比那些被玷污的女子还要更容易些。
云夕只觉得可笑,明明那些女子受害最大,偏偏还得承受世人的诋毁和异样的目光。想到这里,云夕的心情就越发不爽了。
白阵被直接拖了下去,各种刑罚都用在他身上,让他很快就进气多出气少。
云夕也顺顺利利地拿到了一张的供词。从白阵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招供的都是是实话。
白阵这一年来祸害的女子,单单他有印象的便有十五个,其他没有印象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其中还有几个姑娘在恢复意识了以后当场就自缢了。
从白阵还将情节写成小黄书来看,这人本质上便是一个烂到极点的人,而且颇有点表演型人格的症状。所以他在对目标下手之后,多少都会将事情记录下来。
云夕便令人去白阵的住所好好地搜索一遍,最后成功找到了那本的小册子,还有一些女子的贴身衣物。
立秋找到这些东西后,便直接将这藏污纳垢的住所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云夕则令白衣教的人去寻找册子上的受害者,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助的人。
她知道自己无法一口气改变这个世道,但至少她能够帮助一些苦命女子。说起来,白阵之所以会成为采花贼,也是有一遭的往事。从那小册子上记载的来看,他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弟子,有个门当户对的美貌未婚夫。后来他家生意上出了事故,家境中落。未婚妻便同他退亲,还攀附上了权贵,成为官宦夫人。他父母也被这事气得得了病,郁郁而终。白阵从此便恨上了那些美貌的富家小姐。他流落江湖后,有了奇遇,习得了上等的轻功。之后便开始了他的采花贼人生。
云夕却无法同情他,心中越发痛恨他。他的未婚妻对不起他,可是其他的女子同他素昧平生,根本没有对不起他,却白白多了这一场的祸事。
程洲知道她将白阵找到以后,便想要一剑将他捅死。
云夕却拦住了他,嘴角勾了勾,“这么简单就让他死的话,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程洲看着温柔浅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光芒的云夕,不知为何,在六月的大热天中,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他咳嗽了一声,问道:“云夕姐姐打算怎么做?”
云夕轻轻笑了笑,说道:“云瑶已经废了他的丹田,还给他喂了一些让他身体虚弱的药。我打算让他好好养一下身子,然后送到南风馆那边。”
程洲也不是刚下山的青涩小男孩,南风馆的名声他还是知道的。
他脸忽的比猴屁股还红,说道:“那就交给姐姐了。”
然后一溜烟就跑走了,云夕一抬头就看不见他的人了。她有些好笑地同银丹道:“这程洲的性子怎么还是这般腼腆害羞。”
然后叮嘱银丹好好照顾那白阵。
于是接下来的白阵不仅被喂了好药,银丹等人还十分奢侈地给他用上了千鹤膏和各种精油面膏,让他的皮肤光滑白皙。
最后才将灌了哑药的白阵给送进南风馆,只接待例如乞丐一类的客人,让他也设身处地地体验了一把被强迫的滋味。对那些乞丐而言,能有机会爽一把,对象还细皮嫩肉的,已经是美梦一场了,男的女的根本不在乎。
白阵简直生不如死,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只可惜他每天都被灌了药,想自杀都没这个力气,只能继续这般苟延残喘地活在地狱之中。
云夕并没有要让他解脱的意思,他还是继续活着,用这种法子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吧。
不过白阵也因此在京城中闻名了一把。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他的名字,说他有同乞丐欢好的怪癖。
云夕在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后,便将这事给搁下了。
今年的夏天比往常还要热上一些,云夕室内都放了好几个冰块。原本她打算夏天就种植那冰花的,只是天气太过炎热,现在种植的话,太过消耗冰块,云夕还是决定等秋天再来好了。
珠珠同样怕热,每天都嚷着要玩水。云夕索性教珠珠游泳,她还用牛皮做了一个游泳圈。珠珠学习能力十分不错,学没几天,便已经学得像模像样的。每天在小池塘中玩水,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鸭子一样。
小布丁看了后十分眼馋,也嚷着要玩水。小布丁现在也一岁多了,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他五官综合了云夕和云深的优点,那叫一个秀气。应该说他们家的孩子基因都很不错。
只是小布丁年纪太小了,云夕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开始学游泳,最多也就是让他在大脸盆中玩一下而已。
她放下了其他的俗事,每日同云深呆在家里守着孝,颇有岁月静好的味道。
云深更是亲自给珠珠和小布丁开蒙,一家子怡然自得地过着自己清静的小日子。
他们这边清静得要命,外面陆翊染又闹下了一个大新闻。
程洲离开京城后,陆翊染便以追求他的名义跟着离开了。
大家纷纷表示,陆翊染这绝对是遇到了真爱,先前他再喜欢苏幕遮,也没有跟着苏幕遮一起走。连带着程洲都成为了名人。
程洲入京城后先到云府,后来又住在杜家。云夕和云深闭门不出,加上又在守孝,他们的身份摆在那边,大家也不能登门询问,只能转而去问杜周氏了。
杜周氏自然只说程洲的好,说他相貌俊,人品好。各种不要钱的好话不断往他身上丢。
弄得大家对他越发好奇了。
再加上程洲这些年在江湖上也闯荡出了名声,惹得一些女子芳心暗许。听到陆翊染追求程洲的事后,不知道多少人摔碎了一地的芳心。毕竟陆翊染相貌和家世摆在那边,在大家眼中,她出手哪里有落空的道理。
云夕也没想到这阵势也闹得那般大,就连戴燕翎都一脸好奇地挺着肚子过来问她这事。
云夕也不好拉翊染的后腿,只是说道:“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有这一回事,也不算什么。”
有了她这个好友的“供词”,大家对这件事便越发信服了。
陆翊染这趟外出生子,还真选了个山清水秀又偏僻的地方。而且云夕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动了程洲,竟是将程洲雇作了保镖,守着她直到孩子出世。
若不是云夕每隔一个月便能收到她的来信,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只是她没料到,这一波流言连在北魏的苏幕遮都知道了。
当苏幕遮上门的时候,云夕其实挺想将他赶出去的。只是她也清楚苏幕遮的性子,她若是真不让他进门,他还真有可能会在外面站到天荒地老,为了避免他们家再一次成为头条新闻,云夕只能咬牙让他进来了。
只是她的态度颇为冷淡,“你来做什么?”作为护短的人,云夕一直都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对苏幕遮自然百般看不顺眼。
苏幕遮的眼眶下是淡淡的青色,即使一身的风尘仆仆,也遮掩不住他整个人那灼烧人的俊美相貌,反而因为这些许的沧桑多了几分的魅力,如同那埋在地下的美酒一样,酝酿着醉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