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需要,因为云府做主的人是我。”
声音平静中蕴含着自信和淡淡威势。
☆、第十九章 不平,无事献殷勤
冯冬华那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听到云夕那话后,连忙描补了一回,“可见夫人同国公爷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
云瑶撇了撇嘴没说话。
云夕则是将她们安排在了客房中,顺便让厨房给她们准备一桌席面。
云瑶则是拉着云夕,准备同她多说一些话。
云瑶还同她吐槽:“娘最近可烦了,总是要带我去观里上香,连寺庙都不放过。”
云夕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忍俊不禁,“大娘也只是担心你还没个孩子。”不过孩子这东西得看缘分,无论是云瑶还是邓长明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云瑶到现在还没怀孕,只能说是缘分未到。
云瑶道:“我和长明都不着急呢,她在那边急得要命。”
云夕道:“你就陪她过去走几趟,上上香,也让她安心。或者还有一个法子,你在她面前提到这事就开始哭,哭得她以后都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事,生怕刺激到你。你越是不在乎,她就越着急,越要念你。”
云瑶拍了拍手,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云夕也趁机问起了朵朵的事情,“朵朵同明左亭是怎么回事?”原本她以为还得耗个好几年,谁知道在去年八月便收到朵朵怀孕的消息。朵朵在今年三月生下了一个儿子,到云夕回来时,孩子都六个月大了。云夕这次回来也没忘记给这个小外甥准备好些礼物。
云瑶忍不住笑了笑,“按照我后来打探的消息,朵朵有一回喝醉了,直接上了明左亭,真是威武霸气。”
云夕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朵朵的酒量如此之差。”
平时她们几个姐妹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什么的,所以每个人的酒品如何还真的不太清楚。云夕想起明左亭,忍不住怀疑起是不是他故意怂恿朵朵喝酒的,这种事情他做出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了。
云瑶道:“不过朵朵也在意。她觉得生下孩子以后就完成她的任务了,能够应付长辈。”
听云瑶这意思,明左亭想彻底攻略朵朵还有的忙呢。朵朵明摆着就是将他当做生意合伙人而已。
云瑶说到一件事,忍不住乐了,“姐姐你不知道,逗死我了。朵朵原本想着自己和明左亭成亲,又不和他同床共枕,很是委屈了他一个大男人。于是便想着给明左亭找个妾室服侍他,结果她婆婆明夫人知道了,反而将明左亭给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他有了朵朵这样好的妻子都不满足,还想着纳妾,差点动了家法。还对朵朵说了,下回若是有这事,直接同她说一下,她一定帮她教训明左亭。”
云夕也撑不住笑了。
明左亭真不是一般的冤枉啊。不过明夫人原本就是江湖女子出身,自然看不惯三妻四妾这一套。朵朵本身更倾向于江湖女子,明夫人同她十分有共同话题,也十分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这也是朵朵的幸运了。自古以来,婆媳便是一个大问题。更有许多婆婆看见儿子和儿媳妇蜜里调油,反而看不顺眼,非要往里面插一脚。像明夫人这样明理的婆婆已经是十分罕见了。
“后来明左亭便说了,他娘若是动起手来,他在不敢还手的情况下,最后肯定得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就算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朵朵也不能给他安排妾室。”
云夕嘴角抽了抽,揉了揉太阳穴,她莫名地有点同情起了明左亭。
云瑶又和她说了一些京城最近的八卦。
比如五皇子楚烨今年十五,他正妻的位置尚未确定,皇帝楚息元也在为他相看合适的妻子。京城中不少想嫁入皇家的姑娘都卯足了劲头显摆自己。
云瑶说道:“幸亏玉蓉亲事定了,不然肯定有人会打她的主意。”
玉蓉身份虽然当不了正妃,但因为有云夕这个姐姐,加上同她关系亲密的云瑶、朵朵都嫁的很好,看在这一层层关系上,也难怪云瑶会有这样的说法。
云夕说道:“反正咱们家的姑娘是不能当妾室的。”
云瑶赞同道:“我也不懂她们,好好的正妻不当,非要当妾室。”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这五皇子妃位,倒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先前正奉大夫的孙女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掉下了水池,差点被毁了名节呢。”
“还有那龙骨,据闻定远将军之女陈波飞恰好回来京城途中垂钓时,将这龙骨给钓了上来。”
“陈波飞?这名字倒像是个男孩。”
云瑶点头,“这陈小姐在陈家十分受宠,自幼便是充作男子教养的,名字也是跟着家里的兄弟取的。”
云夕道:“可见陈家也是个疼女儿的。”
陈家先前都驻扎在曾州那边,直到今年定远将军因为腰部受伤的缘故这才退了下来,举家入京。定远将军是保皇党,对楚息元忠心耿耿,楚息元也因此册封了他一个伯的爵位,那位陈波飞小姐更是被封为了乡君。
云瑶同云夕说的基本都是这个月发生的事情,更早以前的都有人写信告诉云夕,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云夕听云瑶八卦得差不多后,便回屋里休息去了。
……
另一边,冯氏等人用过膳以后,由云府的下人领着带到客房中。云夕特地她们每个人身边都放了一个丫鬟,她嘴上只是说道:“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直接使唤这些丫鬟便可。”
事实上,不过是让丫鬟帮忙监视罢了。她派遣过去的几个丫鬟皆是云府的老人,自然不会轻而易举被一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过去。
冯家的女眷全都被安顿在同一个院子之中,一进屋子,冯氏便将其他人打发走,语气带着几分的严厉,“你这孩子,我都说过要同云夫人好好相处,你却上赶着得罪她。你知不知道,她随便一句话,你爹的官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冯冬华虽有些后怕,却还是逞强道:“我只是见不惯她们将冯冬香一个破落户当成宝一样。”
以前的她对冯冬香想骂就骂,想欺负就欺负,现在却得谄媚地讨好她,这种心理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大。
冯氏都有些后悔将女儿给带过来了。她原本只是想让女儿过来增加一下见识的,谁知道两个侄女挺省心的,反而是从小就让她骄傲的女儿频繁出现幺蛾子。
冯氏冷笑道:“人家背靠国公府这棵大树都算破落户的话,那我们家算什么?若不是因为冬香,我们别国公府的门都进不来。你不懂,就连冯冬香的未婚夫,不用十年官位就能超过你爹,日后的前程更是你爹远远比不过的。你爹这辈子能走到同知这官位便到底了。”
毕竟她丈夫并非是进士出身,而是捐官——当时捐官便用掉了冯氏不少的嫁妆。冯家又没有什么靠山,想要升迁也十分困难。好不容易先前攒了些钱,花了一万多两,这才疏通了关系,成功当上同知。
冯冬华听着母亲毫不留情的话语,眼眶微微发红,心中的不甘却更甚了。为什么她的舅母不是国公夫人呢?
冯氏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若是不出意外,冬香日后是铁板钉钉的诰命夫人,而你的话,还得看文翔那孩子的出息。若是运气好,他能够中进士的话,你也能够成为官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