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直接过去拿了出来,等打开箱子,里面装的便是一个木剑。造型十分简单,只有在剑柄处刻着珠珠两个字。这木剑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明明不曾涂抹上什么漆料,表面却是金黄色,十分绚丽高贵,闻着还有种淡淡的茶香味,十分怡人。
云夕拿在手中,发现木剑被打得十分光滑,她用着觉得小了点,但是珠珠拿着却是刚刚好的。
珠珠一看这木剑就十分喜欢,还挥了几下。
陈波飞说道:“这是我特地用以前收集到的一块黄金樟所制成的,这黄金樟咱们大楚境内可没有,只在庆国那边被人发现过。据说放置越久,这金色就越是绚烂。”
“而且材质也很好,十分坚固。”
珠珠开心笑道:“我会好好保存的。”
陈波飞说道:“干嘛保存,东西若是只是收着,束之高阁,那就没有意义了。弄坏了也没事,大不了我再让人去收集一下,给你做一把新的。”
云夕忍俊不禁,“珠珠都还没用呢,你就已经考虑到她用坏了的事情了。”
陈波飞服用了药丸以后,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云夕也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便同她告辞。她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表示想让陈波飞过去她那边教珠珠,珠珠也十分配合地表示很喜欢陈波飞。
陈卢氏心中了然,笑了笑,“她也就是三脚猫的本事,云夫人看得上她,倒是她的荣幸。”
陈波飞说道:“娘,哪里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陈卢氏说道:“我哪里说错了,成日舞刀弄枪的,没个女孩子正形。”陈卢氏嘴里嫌弃着女儿,但是谁都听得出她话语之中的宠幸,毕竟她嫡亲的女儿也就这么一个。
陈波飞抬了抬下巴,“爷爷就喜欢我这样。”
在爷爷心中,其他所有的孙子加起来,分量都比不过她。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陈卢氏因为女儿即将要去云家“治病”的缘故,心情好转了不少,取笑了女儿一回以后,还亲自送云夕到门口。
等到第三天,陈波飞便收拾包袱来她这边了,为了避嫌,她直接和玉蓉住在一个院子中。
陈波飞还给云夕看那茶杯,说道:“我还特地当着他们的面,吩咐将这茶杯带来,说用惯了。茜茜那时候还特别开心,说要多送我几个杯子了。”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我一出门,便将杯子让人偷偷送到爷爷那边。”
云夕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她既然没拿你当亲人,你又何必因为她而难过。”
陈波飞说道:“我已经同我爹娘说了她的事情,爹原本还想直接将她喊来询问,后来还是被我娘给压了下来。就算问了,她也只会哭哭啼啼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很难过自己被人给利用了。”
陈波飞都想好了所谓的套路。
“只是我娘昨日便偷偷让人查了她名下的财产。”她顿了顿,说道:“你知道的,我小舅舅正好当了顺天府的府尹。”
偶尔公器私用一下还是可以的。
“她名下可是多了整整一千亩的水田和一个价值五千两的庄子。爹就算再不通庶务,看了这些便清楚她也掺和在其中。”
这两年京城中的田价又贵了,一亩水田便要十两银子,一千亩相当于一万两。陈茜从小到大积攒的私房钱撑死也就是一两千,凭着她自己哪里能置办这些东西。
“看来我还是挺值钱的,能卖出一万多两呢。”
云夕说道:“她这是贱卖了你啊,我以为你最少也能卖出个十万两的。”她也不过是用玩笑的口吻让她心情好一点。
陈波飞反而笑了,“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一开始的确是有些难过,但后来也没什么,人各有志罢了。只是我做不到像她一样,为了银钱便出卖自己的亲人。”
“你爹娘打算怎么处置她?”就算她爹娘不处置,还有陈老将军呢,陈老将军怎么可能忍受有人这样害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陈波飞说道:“原本她做了皇子妃,我们家公中是打算拿出五万两给她置办嫁妆的。我娘说了,既然她这般会给自己挣钱,也不必给她准备那么多,一万两就够了。”
别看一万两看似不少,但陈茜嫁的是皇子,所以东西肯定都挑选好的用,单单做家具的木材都差不多得用掉五千两,剩余的也就只能买些首饰绸缎了。田地庄子店铺这些是别想了……对于陈卢氏这样的当家主母而言,如何用一万两置办出看似体面的嫁妆,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陈茜成亲日子那么赶,就算嫁妆有些不妥,外人也是能够理解的。若不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这种家丑,只怕陈卢氏会恨得直接拿两三千两打发了陈茜。
陈茜背叛了陈波飞一方面大概是源于内心的嫉妒,另一方面便是为了钱财。如今偷鸡不着蚀把米,只怕要吐血了。再说,她日后只怕也得不到娘家人的支持,在皇子府里举步维艰。
陈波飞就这样在云夕这边安然地养着身体。在这段时间内,陈府倒是也出了件事,那就是陈老将军直接分家了,也上折子让嫡长子陈洪继承爵位,爵位到陈洪身上,本应要变成子爵,不过楚息元额外给了个恩典,让他不降爵继承,就连陈祥也拿到了一个子爵的爵位。圣上对陈家的宠幸可见一斑。
只是陈波飞那两个庶出的大伯和四叔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道了,分家以后他们甚至不能继续住在陈府中,加上两人身上也就是五六品的官职,在京城中还真不算什么人物,至少没法再打着伯爵府的牌子为非作歹。
按照大楚的律法,嫡长子继承了爵位和一些不能分的家产,能分的家产则是诸子均分。至于主母的嫁妆产业一般都是分给嫡子。不过这个诸子均分也是具有很大的水分,一般嫡子能拿到的产业或多或少都会好一些。
陈家尤其如此,陈老将军的妻子年轻时迟迟没有身孕,这才将丫鬟给开脸,生下了庶长子,之后她调养好了身子,倒是有了二子一女。不过陈老将军一向尊敬嫡妻,时不时就给嫡妻增加点私产。
于是那位已去世的陈老夫人名下的产业甚至不比陈家的所有产业少。陈波飞的大伯和四叔也是清楚这一点,但是总不能舔着脸要一起分嫡母的遗产,最后也只能拿了自己那一份出府去另过日子了。
云夕觉得这对于那汲汲营营的两家人而言也算是一种报复。
陈波飞说道:“爷爷在分家之前,还特地先将我那份嫁妆给分出来。我那两个叔叔伯伯要不是被爷爷捏住了这事的把柄,只怕不知道要说多少酸话。”
和她爹一母同胞的三叔一家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三叔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三房原本就不缺钱,三婶也不是小气的性子。三叔还说,等她身子好了,就送她一匹的宝马。
云夕说道:“等你身上毒去了后,正好回去参加你那妹妹的婚礼。”
云夕原本是不打算过去的,但转念一想,为了看热闹,她还是选择过去瞧瞧。她随意挑拣了两样自己不喜欢的金钗和两匹的绸缎便当做是添妆礼了。
陈卢氏还真将那一万两银子全都拿来置办首饰、绸缎和家具。再加上那一千亩的水田、两千亩别的州府的田地和庄子以及两个店铺,嫁妆在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不少人都夸陈卢氏果真将陈茜视若己出。云夕还听到有夫人低声猜测压箱底银子有多少。
云夕心中差点喷笑,她对于内情多少是清楚的。陈茜在发现自己的嫁妆只有那么一点后,为了在人前维持住所谓的体面,只能咬牙将以前积攒的小金库都拿了出来。
不过这位能够自己攒下那么多银子,可见平时没少出卖大房的消息。
云夕在添妆过后,就带着朵朵一起进去看一下这位未来的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