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爱的女孩儿摇摆不定的态度,去他娘的举重若轻,君子风度!去他娘的不急不躁,敕始毖终!本以为她已经想通,开始接纳自己。他恨不得掀开她的头盖骨,钻进她的小脑瓜子里,亲眼看一看,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究竟在想什么?他娘的打算做什么?
维桢想回到沉飞身边。
她的心智成长了一些,到底被作为一个小孩子养了二十多年,性情早就成型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反复无常,不计后果,不会权衡得失,正如她的离开,也是她的一念之间。偏她生得极美,又娇怯柔弱,楚楚可怜,那些缺点落在爱慕她的男人眼内,彷佛加了一层滤镜,连薄责一声也不舍得。即便被她所伤,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她。
通讯器一拨出,瞬间被接听。
“桢桢?”声线很沙,叹息般柔和。
维桢方才忍了半天的眼泪又下来了,小声喊,“沉飞。”又连着喊了两声,“沉飞!沉飞!”小女孩儿细弱的嗓音带着娇嫩的哭腔。
思念泛滥成河。
沉飞觉得这心肝儿娇滴滴的小嗓子发出的声音,似裹了电流,酥酥麻麻地洇进他的耳膜,导到脑颅,又迅速游走至每一根末梢神经,听得他心是软的,下面是硬的,又想疼她,又想操她。
“宝贝儿,在呢。”既不询问,也不责怪,只是温柔地回应着。
“对不起,沉飞,我知道我不该不告而别。”
不是不该离去,是不该不告而别。沉飞脸沉如水,屏声敛息。
“我、我想回去。”
沉飞默了一瞬,轻声,“回来?回到老公的身边,嗯?”
维桢点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忙道:“想回到沉飞身边。”忐忑又忧愧,“我知道自己很任性,沉飞也没有义务在原地等我,我——”
“桢桢,我在。”沉飞打断她,“我永远都在,只要你肯回头,沉飞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
维桢拭了拭奔涌的泪水,“我想回去,我每天都想念沉飞,想跟沉飞在一起。”她泣不成声,“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妈妈,妈妈她不在了……”
“桢桢,沉飞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你的母亲起过半点加害之心!若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我相信的。”是相信沉飞,也是清楚知道,母亲容色倾城,这世间上没有一个男人,忍心害她性命。
“那日我与晗熙身处前克蔺贡帝国战场,得知伯母要入境接走桢桢,不免心焦。我与晗熙对伯母敬若神明,甚至不敢直接阻挠,只是下令以航道数据异常为由,先将入港申请驳回,打算拖延一些时间,然后火速赶回联邦,希望可以当面与伯母商谈,恳求伯母把桢桢交给我们照顾。”
“桢桢,伯母遇难,我与晗熙悲愧交集。那委实是一场意外,就算明典量刑,我俩也罪不至死,是不是?”
维桢无言以对。如果真要量刑,沉飞与蒋晗熙何止罪不至死,更会被当庭释放。母亲死于空难;沉飞与蒋晗熙是联邦的最高掌权人,主人本就有权利将客人拒之门外。
道理她都懂,可是有些事,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沉飞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柔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为了桢桢往后能够心无芥蒂地留在我身边,”他眯了眯眼,凤眸红芒闪射,森寒似利刃上的一抹锐光,“我把右手砍下来,向伯母赔罪,怎么样?”
维桢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