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谢逢十看见那老男人的手又搭到了傅珍珠的肩上,这次更过分,这只手似乎还想往她的裙子里探去。
“你听不懂人话么,她说她酒精过敏。”
谢逢十快步走了过去,抓起那只咸猪手就是往死里一拽,那油腻男发出来痛苦的惨叫,谢逢十一个眼疾手快,把他那杯一直没劝进去的白酒泼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趁他重心不稳,一撒手,又让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众人被门口的动静所吸引,纷纷朝谢逢十看来,傅珍珠终于被解了围,也回头一脸惊讶地看向她。
“你他妈谁啊你?”
男人一边捂着手腕吃痛,一边红着脸朝谢逢十叫喊道。
谢逢十扫了一眼那饭桌上只知道明哲保身的熟人们,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这只假发片都被掀开的秃头癞□□,低声道:“如果实在要说清楚的话,我应该算她生物学上的表姐。”
“什么狗屁东西啊,你是哪家的艺人,我信不信让全行业封杀你?”
男人回过神,往周围的同行们看去一眼,立刻撑着地狼狈地爬了起来。
“行啊,我借你个胆子。”谢逢十冷笑一声,回头看向一边一直看着她发呆的小表妹,皱眉催促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傅珍珠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走到了谢逢十身边。
癞□□被他的同行拉回了座位上,大概已经被科普了谢逢十的来头,低着头是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宁霖作为全场和谢逢十最熟的人,正要站起来为她打圆场,却被谢逢十先一步开口拦住了。
“诸位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谢逢十冷淡地扫了在座人一眼,阴阳怪气地夸出一句,然后拉着傅珍珠,转身离开。
谢逢十把傅珍珠带出了宴会厅就松开了她的手。
“行了,你救了我一次,现在换我救你,我们扯平了。”
她说着,拿出手机查看了一眼苗可刚给她发来的让她自顾自的消息。
“为什么帮我?”傅珍珠疑惑道。
“哎,这走廊怪冷的。”谢逢十轻笑一声,往四处看了看,回头询问道:“饿吗,一起吃点?”
“你好,麻烦帮这位小姐拿一条披肩,谢谢。”
谢逢十借着服务生过来上菜的间隙,为傅珍珠要了条披肩,这都一月份了,小姑娘只穿一条吊带怎么受得了。
傅珍珠闻言往谢逢十那头扫去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低头吃起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
谢逢十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印象中,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她这位小表妹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真是有点不大习惯呢。
“刚才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自己在外面开了几个公司,应该有资本不被潜吧?”
谢逢十见傅珍珠终于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才开口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那种年纪的男人,喝了点酒,不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吗?”傅珍珠闻言夹菜的动作一顿,说着又是自嘲一笑,“况且我反不反抗,他们都已经在看笑话了。”
啧,年纪轻轻的,她这小表妹说话这么老气横秋,好像这个世界就是坏的要死一样。
谢逢十听苗可说了傅珍珠在龙游村为自己做的事情,也终于明白了她那几次三番看似挑衅的接近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真是一个奇迹。
“小表妹,那也不要总因为别人的眼光,就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啊。”谢逢十笑了笑,说了句安慰。
空气突然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好像有什么被掩藏已久的情绪一点点暴露了出来。
傅珍珠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抬头看向谢逢十,平静道:“谢逢十,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嫉妒你?”
谢逢十闻言耸肩笑了笑,嚼着嘴里的荷兰豆戏谑道:“哟,你傅大小姐还会嫉妒我呢,你小时候有正眼瞧过我吗?”
傅珍珠被她一句话羞得无地自容,又气急败坏地反驳道:“那你不是早就看穿我是只纸老虎了吗?”
“说得也是,所以我小时候也懒得搭理你。”谢逢十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觉得有些感慨:“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种家里,能有你这种觉悟,确实挺不容易的,我敬你一杯。”
她说完就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坦坦荡荡地看向对面的小姑娘。
傅珍珠似乎是没想到谢逢十会这么理解并同情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蹭得站起了身,二话没说就先给谢逢十深深鞠了一躬。
“谢逢十,今天谢谢你,我替我们家,向你和你的外婆,还有爸爸妈妈道歉,对不起。”
谢逢十和苗可在一起的任何事情,简暮寒一般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所以他一接到许靖生车夫的电话,早早就走出家门等着接人了。
“简暮寒,我今天好高兴。”
简暮寒一打开后车门就被抱了个温香满怀,还是酒香。他看了驾驶室里正一脸意味深长看着他的许靖生一眼,明白了什么,将谢逢十轻轻抱了出来。
谢逢十一被简暮寒从低矮的车室捞出来就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挂,她搂住了他的腰,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就开始撅着嘴吐泡泡。
简暮寒摸了摸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低声问道:“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
谢逢十笑了笑,用手指给他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又扶着他的腰站起了一点,踮起脚去勾他的脖子,大喊道:“简暮寒,我今天真的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