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个把自己抱的严严实实、活像婴儿襁褓一般的人,清瑶本以为自己肯定是无法再继续睡下去了。
但,令她意外的是,她非但又睡着了,还睡的很沉、很香,黑甜无梦。从上午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
“你很闲吗?”终于睡足醒来的清瑶,看着自己身旁那张放大的俊颜,在片刻的惊艳感过去之后,转瞬出现在心中的情绪便是羞恼。
整整一天,她睡着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是什么姿势。
白子画还是长留掌门、仙门魁首、正道脊梁吧!哪里来的这么多空,与她在房里虚度光阴。
白子画:“何出此言?”
他听出了清瑶话中的寻衅之意,只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理解有误。他应当,没做什么惹她不悦的事情吧!
“没什么。”清瑶道,冲动过后,此女总算及时的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作为——是她先伸手挽留他的。“只是……几回魂梦与君同,相依犹恐是梦中。”
“……知道怕就好。”白子画顿了顿,虽然明知道刚刚清瑶那句话八成不是这么个意思,但却也不想深究,只是环在她肩膀处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似安抚又似期盼的说了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瑶儿,等我处理完长留诸事,卸任掌门,我们便成亲,如何?”
……成亲?
【“瑶儿,嫁给我。让我保护你一辈子。”
“不必,本尊并非那些没有自保之力的柔弱女子。”
——一个男人,保护心爱的女人,是他的本能。一个丈夫,保护他的妻子,那是责任。
——白子画,若是你心中当真有我,又何须名分。】
……
……
【“瑶儿,我心悦你……和我回长留好吗?”
“为什么不是你与我留在这灵玉宫内?……云郎,我也爱着你呢……”
——亲叛、友离、恩绝。我只有你了,我只剩一颗心了,我把心里满满的刻上你的名字、浸透你的气息,可是你呢?
——为什么你心里要有那么多东西……长留、仙界、正道,他们都比我重要对不对?】
……
……
【“瑶瑶,白子画日前来宫里寻过朕,说是要娶你,我已经答应了。”
“表哥,我不想嫁。”
“为何?白子画文武双全、德貌兼备,我看着甚好,你分明对他也不是无意的。”
“我生在这世上不是为了让别的什么与我抢丈夫的。我的如意郎君,心里面,须得只有我一个人。”】
……
……
【“情.人是情.人,丈夫是丈夫。
与情.人处的不好,可以好聚好散。纵他有了二心,我也可以容忍,我还不会疯。
但丈夫?我希望有一个爱我胜过世间所有的丈夫,这有错吗?当然没有。”】
“瑶儿?”白子画许久没听见清瑶给他的答复,略有不安,“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最初你还在魔教时,我们囿于立场、身不由己、不能大婚。
后来正邪之战暂平,圣心魔主陨落,你重回蜀山、受任长老,我向清虚道兄提亲时,你又担忧心魔玄种的影响,不肯答应。
现在好不容易,你已克服了心魔玄种出关,又是为什么不愿嫁我?”
语到最后,不安化作愤怒。即便嗓音平淡依旧,可清瑶知道,白子画已有些动气。
“……我害怕。”清瑶说,“我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和母亲一样。若是心变了,名分在、又能管什么用?
所以我不想成婚。云郎,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而今,一场婚礼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放软了身体、依偎在白子画怀里,像眷恋着窝巢的鸟儿。
白子画:“别怕,我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掌自清瑶脊背滑过,“我与圣心魔主不一样。瑶儿,我想娶你。名正方能言顺,我想光明正大的向六界宣告,你是我的妻。”
“那就别等了,你现在就发飞符传讯各大门派,我们择日成婚,如何?”清瑶道。
她明知他现在不会退位、更不会改门规。可,若他会……
“这么急做甚?”白子画失笑,“你忘了,我现在还是长留掌门。此事等我培养好了继承人,在说不迟。”
许是觉得清瑶这是终肯允婚了,白子画不无疼惜的低头在她鸦羽似的发间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