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正好相反,天一亮就打开,天黑马上关闭,如果天色还早门就关了,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再靠近些,东方白看到出口左侧有十几个灰头土脸的难民,他们排成一行,工作人员逐个检查,登记身份后送去洗澡剃发。
出口右侧,同样灰头土脸的游击队员排出去好几十米,他们的身上都背着枪,有些人还带着伤,但每个人脸都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大多数人手里都提着恐人的脑袋,也有几个人共享一个脑袋的特例,负责点收的工作人员仔细登记,记录每一个人或是队伍的功绩。
交出恐人脑袋之后,猴子们马上交出身上的所有武器,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休息狂欢。
虽然只是路过,可东方白居然在空地上看到了大批等待发放的啤酒,隐约还能看到营地里摆着几个烧烤架,一群醉生梦死的家伙,正跟着吵闹的重金属疯狂扭动。
左边工作人员的身后,厚重的沙袋垒成一圈,三门迫击炮架在圈内,几箱炮弹摆在一旁。
右边更夸张,直接停了两台装甲车,一台警戒门外,另一台震慑狂欢的猴子。
这时一辆皮卡风驰电掣地开过来,大门两侧的哨塔立刻架好机枪,但那辆车即将越界的时候急刹车停住,几个人跳出车外,三两下扔掉身上的武器,朝营地的方向大幅度挥手,嘴里还一个劲地喊着什么。
司机马上把越野车停在路边,几个猴子被工作人员指派,提起担架快步冲了过去,很快就从车厢里抬下一个人。
他的右腿从大腿中间断开了,断口参差不齐,腿骨的断茬清晰可见。虽然大腿根部勒着止血带,可鲜血还是浸透了裤管。
抬上担架的时候,那人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一群人大呼小叫冲进营地,得到消息的医生已经冲出来,根本来不及转运,直接就在露天操作,先开静脉双通道,各种药品连续注射,初步处置之后,才有工夫把人送进手术帐篷。
稍候,一辆救护车从难民营内层开出来,车还没停稳,几个医护人员已经带着药品和血浆跳下来。
越野车启动,车队缓速向前,东方白这才知道,刚刚主动停下,是为了给救护车腾地方。
牛犇捅了捅方晓:“兽医,你看那人还有救吗?”
方晓摇头:“难说,都没反应了,八成是失血性休克,看情况还挺严重,能不能抢回来看天意吧。”
闻言,车上的人都很沉默。
虽然分属不同国家,但大家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行当,没人敢保证下一个受伤的是不是自己,因此,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都会有些触动。
和那些只有几支步枪,几枚手雷的猴子游击队比起来,特遣队已经是武装到牙齿,二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可装备只是战斗力的一部分,对阵恐人的时候,动力装甲从来不是保命灵丹。
车队在众多难民的注视中驶出南门,高塔上的哨兵立正敬礼,目送车队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