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最终还是没查出个什么来。
太医和御马监的人都看过那受惊的马,因为马已被击毙,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从马嘴边流出的白色泡沫判断出这马确实中了药,才会狂性大发。至于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上面,也没查出什么。
这闷亏吃的,估计安郡王要跳起来将天捅个窟窿吧。
大家都在这么想着,可令人奇怪的是安郡王什么也没做,似乎就吃下了这个闷亏。而就在这当头儿,镇北王妃从辽东回来了。
也是该回来,毕竟亲儿子要大婚,真若是不回来,该不知怎么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即使没人骂,宫里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镇北王妃刚到,还没等安顿下来将祁煊叫过来,祁煊自己倒来了。
他一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面上喜怒难辨,刚站定就将一个小布包往镇北王妃脸上扔了过来。
镇北王妃不提防,被扔了个正着,当即抓起那东西就想发怒。可还没等她发怒,就被一股刺痛转移了注意力。
何妈妈见自家王妃面露痛苦之色,忙抓起她的手来看,就见那白皙纤长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扎了。再去看那布包,哪里是什么布包,就是一块帕子包了根银针。
因为镇北王妃太用力,所以扎得有点儿深,何妈妈下意识将那银针拔了,顿时有血流了出来。镇北王妃一看到那银针就呆住了,忙拿手去在自己裙子上擦着,擦完了还不算,还让何妈妈帮她将里面的污血挤出来。
到了这种地步,祁煊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他就说谁这么恨他,恨到都迁怒到秦明月的头上,这哪里是恨他,分明就是冲着秦明月去的,为的就是让她嫁不了他。
一个死了的未来安郡王妃,还怎么大婚!
祁煊万万没想到他娘竟会挑了这种时候动手,人还没到,要命的杀机就到了。要不是他动用手上所有力量都查不出究竟,恰巧他娘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还真想不出到底是谁下的手。
而镇北王妃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有些太急躁,忙掩饰地挥开何妈妈帮她挤污血的手,“行了行了,就是被扎了一下,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浑然忘了其实刚才是她自己在小题大做。
也觉得自己这种反应不对,她当即变了脸色,斥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拿这东西伤你娘!有你这么大逆不道做人儿子的?!”
祁煊呵呵冷笑,薄薄嘴唇勾出一抹刻薄的弧度:“有你这样当人娘的?常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想着把未来儿媳妇给弄死,让自己儿子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声。”
镇北王妃面上快速闪过一抹心虚之色,但很快就被厉色所替代:“你说什么?什么想把未来的儿媳妇弄死,你这孽子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不明白方才你那么慌张作甚?怕中毒了?怕把自己毒死了,还是怕狂性大发?”
镇北王妃自然不会说那银针上所涂之药,乃是下面人贡上来的,无色无味,对畜生最是管用,中了即狂性大发歇力而死。不过没在人身上试过,且镇北王妃也不知道隔了这几日那银针上抹的药还有没有作用,她只是下意识的恐惧,因为她见过中这种药狂性大发而死的畜生。
她心中焦虑万分,又怕被祁煊看出端倪,只能装作为祁煊所气,一时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何妈妈当即哭天喊地,又是叫人,又是说祁煊不该气王妃,说她长途跋涉从辽东回来,就是为了能够赶上祁煊的大喜之日。
祁煊冷哼了一声,说了句好自为之,扭头就走了。
等他离开,镇北王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让丫鬟和何妈妈扶了,叫人赶紧去把从辽东带回来的大夫请过来。之后又是用烈酒清洗伤口,又是灌了许多汤药,心惊胆战了一晚上,最后什么事也没有,不过这里就不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