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跟前,压低了嗓音道:“王爷,世子在那边和李疯子打起来了。”
镇北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老二动的手脚?”
德叔点点头,没有说话。
“找人看着,人不死就成。”
德叔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犹豫道:“世子没输,李疯子输了。”
镇北王抬眼看了过来,德叔点点头,他先是静默,旋即笑了起来,先是无声的笑,笑着笑着笑出了声。
下面一众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是怎么了。
德叔又道:“世子把二公子打了。”
这下镇北王笑不出来了,而是变得脸色铁青。
……
祁煊赢得有些惨烈,脸青了几块,嘴角也淌了血,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浑身都是疼的。
哪怕他天资再高,日日不辍,到底不如李疯子常年战场厮杀,能赢不过是因为他在硬撑。
心里怒火滔天,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寻常身边有护卫,能让他动手的次数极少。若不是在福建为了服众,他日日领着水师兵士操练,以身作则,恐怕这会儿倒下的将是他。
“服不服!”口里骂着,他一拳头又挥了过去。
“我服了,我服了。”
这次李疯子是真服了,他跟人打架不是没打输过,可被人按着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头一遭。
不光服了,酒也醒了。
“我李疯子以后除了王爷,就服世子您一个人!”
这一幕实在有些刺激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王爷能镇得住的李疯子,竟会被打得向人求饶。而在他们心目中,本应该是个纨绔子弟的世子,竟武艺如此高超。
众人不是不知道祁煊曾任过福建水师提督,也曾打得那群夷人溃不成军,可海战不同陆战,拼的不过是船坚炮利,所以消息传到辽东,大多人都认为是惠帝在给祁煊造势。
尤其祁煊前脚从福建回京,后脚就被封了世子派到了辽东来,他们更是这么认为。
可如今却是再说不出质疑之词,因为人家是堂堂正正的赢了,赢得还是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李疯子。
方才还在唏嘘虎父犬子,不过是转眼之间就被狠狠得扇了一记耳光。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际,祁煊突然又有了动作,他直冲站在人群中的祁曜就去了。
祁曜脸上的难看之色还未退去,就被惊骇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