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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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排长长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神庙般的巨大建筑,阶梯两旁是无数用巨石雕刻的石像。曲遥等人看着那巨台之上放着一只水晶制成的神龛,白秋涯看着那神龛道:那神龛里的,便是你们要找的殒生玉。

曲遥浑身一个震悚,当即要飞身上前去取,却被白秋涯伸手挡住!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曲遥踏上那石阶的第一秒,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便传了来:谁敢在龙墓放肆?

曲遥一惊,石像开始诡异地扭动起身躯,龙骨开始震荡,碎掉的骨头开始从头顶一根根砸下来。

谁?曲遥抬头望去,只见混浊的海水中,一头生着蛇颈龟身的怪兽向前扑来。怪兽长啸一声,声音如同洪钟一般。

是守墓兽!白秋涯挥手出去便是一道冰鞭,他大声喝道:糟了!惊动守墓兽,必将惊动整个东海!曲遥你快些取玉!已经等不得了!未来拖住这守墓兽!不多时我父王怕是就要率兵赶到了!

便是这时,那怪兽趁白秋涯不备,张开血盆大口,长长的脖颈甩过来,尖利的牙齿向白秋涯的身子咬去!

白秋涯来不及反应,但听一声低喝,一个身影扑在他身上!

小心!景倚渊大喝一声,一把扑倒白秋涯,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手臂却依旧被那尖利的牙齿所伤,小臂只听咔嚓一声!竟是断了骨头!景倚渊的血液迅速飘散进海水中。

白秋涯愣住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景倚渊,天上地下,三界六道,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景倚渊棕色的瞳仁里全是担忧,那清澈眼瞳里映出白秋涯略显苍白的脸。

白秋涯自降生以来,从未见过这种神色。

族中长辈对他的眼神里,有期待,有盼望,有憧憬,却从未有过心疼与怜惜。

那一瞬间,白秋涯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

白秋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前是一片无色的冰原,那里便是东海冰极,白秋涯自幼长大的地方。

冰极之中除却他便再没一样会喘气的活物,白秋涯自有神识之后,便住在东海冰极。他那时以为,世界就是一团干净的冰蓝。

他不知道他的身世是什么样的,他没有亲人,亦没有朋友。冰极中无任何生灵,除了他自己。

那里很冷,可白秋涯在那里住了几百年,他习惯了刺骨,习惯了冰冷,他的字典里,从没有过和煦这个字眼。

直到他遇见了他的父王。父王说他白秋涯是蛟族,被生身父母遗弃至此,如今他们有缘,便收他为义子,赐他以名姓。

白秋涯被蛟王带离了冰极,从那时起他才知道,原来东海的水,是暖的。原来海底是有其他生灵存在的。

原来生在那样冷的地方的,只有他。

说来也怪,冰冷严寒之地长大的人,该是尊冷漠疏离的冰川。可白秋涯却不,他那样温暖,他见谁都笑,他是海底明艳的珊瑚,是透亮的水晶。蛟族女眷与其他水族的女眷不少爱慕于他,多半就是沉醉在这笑颜之下。

那样温润,那样和煦。

为什么要这样呢?白秋涯亦扪心自问过。

大约只有真正经历过冰极的人,才会最懂得温暖的好。

白秋涯对蛟王感激不尽,父王说他白秋涯是蛟族千年来最有实力的血裔。从此他便在蛟族的期望和仰慕里长大。那之后他便有了家人,那之后他便有了生存的意义。白秋涯是开心的,他发誓要守护全族,可自始至终却从未有任何人保护过他。

除了这个男人。

那一下其实伤不到白秋涯什么,他毕竟是仙兽之身,是人类根本比不得的。

你你为何救我?白秋涯颤声问道。

问那些又有何用?景倚渊拧着英俊的眉眼,冷汗一颗一颗从他的额头上落下:我乃大舜皇子,护佑弱小自幼便是天职!只要我在,我便见不得任何人在我面前受伤!

白秋涯僵住了身子,景倚渊扑在他身上,男人身上的血味很重,那结实的肌肉正紧绷着。白秋涯能感受到这人的体温和他有力的心跳,和他下巴上刚生出的一丝胡茬。那伤处的皮肉正微微向外翻着,几乎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白秋涯的眼神凝滞了片刻,之后他看向了那守墓兽。

景倚渊看着白秋涯的神情愣了一刹那,他自幼征战,对敌人进攻的气息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感,那一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身下的那个男子不再温柔似水

那冷峻的气息,几乎能冻结整片海域。

白秋涯扶着景倚渊站了起来。

你景倚渊谨慎地看向他。

十三皇子且去一旁歇息片刻罢了。白秋涯忽然展颜一笑。

此处有我,你必周全。

曲遥和宁静舟双双飞身上前,宁静舟拔出腰间佩剑碾冰,一个漂亮的剑花闪过,几尊石人应声便倒!曲遥手中没有武器,只能空手格挡,昊天镜见事态失控,起身要跑,被曲遥一把拉住莲藕般的大腿!此时一个石人像挥着武器张牙舞爪挥动着武器砸下来!曲遥情急之下,抡圆了昊天镜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抡圆了的昊天镜生生将那石人的脑袋打了下来

曲遥!你!你!你罪该万死!老身三万年了,还没人敢昊天镜气的话都说不全,瞪着眼睛对曲遥开骂。没人敢怎么样?但还真别说,你当镜子照人显脸宽,当个棒槌倒还算合格!性格虽然软了点,但好在你头铁

昊天镜鼻子气的几乎扭曲,直气的现了原型,变成了那面长柄铜镜!

曲遥握住镜杆,大喝一声一路杀将过去,竟没想到这镜子的战斗力居然如此强悍!这铜镜竟比金石玉钢之类还要坚硬百倍!打这些石人便如菜刀拍黄瓜一般!靠近的石人都被镜子切的瞬间如同豆腐般分崩离析。

好家伙!我一直以为你除了脑子有点用处便再无其他特长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当件武器来用!曲遥看着手中的昊天镜感慨。

哼!本尊可是补天石炼出来的!我乃是服侍上古大神的器皿!本尊的岁数是你们几个加起来还得乘上个十!这些宵小之徒岂是本尊对手?你也太小看本尊了!昊天镜骄傲地哼哼。

既然如此,那之后砍人杀敌,还望你多多照拂!曲遥大喝:拿着你虽然娘了点,不过管他黑猫白猫呢!能杀耗子的就是好猫!

呸!昊天镜一听这话慌了:本尊厉害是厉害!但谁准你把本尊当武器啦混蛋!啊啊啊啊曲遥你真打啊!

曲遥手执着镜子扶摇直上,越战越勇,一路砍至神庙边!那厢白秋涯正和守墓之兽苦战,几番交战后,那守墓兽已经战至力竭。

那白秋涯虽平素温文尔雅,说话柔声细语,真的发起狠来竟暴力凶残的令人胆颤。

一旁景倚渊本想出手相帮白秋涯,却被白秋涯那凶残狠戾的招式吓傻了,只见白秋涯升到半空中,面无表情拽住那守墓兽的脖子,形如抻面条一般,他甩着面条般的守墓兽,砸地鼠一般砸着向他靠过来的源源不断的石像,龙骨之墓的入口让这爷砸的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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