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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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倚渊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片珊瑚丛中,珊瑚和海藻将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叫他根本看不见。

白秋涯?景倚渊喊道。

秋涯?白秋涯?

无人回应。

景倚渊咬牙起身,他颤了颤身子,勉强支起了自己。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仔细一看,肩膀上的伤口居然离奇地愈合了!

白秋涯!白秋涯!你在哪里!他站起身,向着四下张望。

这里只有充满血腥气味的海水,再无其他。

景倚渊的右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他开始发疯般寻找起白秋涯来。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行踪。

白秋涯!!!景倚渊撕心裂肺地喊。

景倚渊努力迈开僵硬的双腿,继续向前缓慢地走着,可越是往前走,血腥味就越发浓烈,景倚渊本就闻不得鱼味,此刻更是难受,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干呕,可他依旧努力迈开脚步往前走着,就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一样。

面前的海水几乎被彻底染红。当白秋涯看清前方礁石上的白色蛟龙时,景倚渊呆住了!

那蛟龙几乎叫人辨认不出身上的颜色。一身月白几乎被染成赤红

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多到把半片海都染上了血色。

白秋涯!!景倚渊崩溃地大喝,他扑了上去,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战栗。

那条蛟的龙角被活生生锯断了!

锯口是那样参差不齐,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

白秋涯白秋涯你景倚渊试图用身体去堵住那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大舜的十三皇子自七岁开始便和秦老将军南征北战,见过太多金戈铁马,抛头撒血的残忍场面。可他却从未像如今这边无措过,那白蛟仿佛已经涸血死去,没有一丁点生还的迹象。

白秋涯!白秋涯!景倚渊还在不住地呼唤,即便嗓子痛的像被长刀划过一般,他也没有停下呼喊。

突然,景倚渊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他是为了救你,才沦落至此啊。可惜可惜

景倚渊旋即哆嗦着看向身后,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那是白秋涯的义父,白翳明。

混蛋!你还有脸出现?!他可是你的儿子!景倚渊看着白翳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恨不能剜其心肝!

我的儿子可不是为了我死的,景倚渊,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割掉龙角的。白翳明面上毫无波动,冷哼一声。

蛟族的角可是世上最坚硬之物,你知道他是如何割下来的么?白翳明的声音冷的如同冰块一般,一点点钻进景倚渊的心脏里。

是用那把根本不锋利的冰锥一点一点剐下来的啊。白翳明冷笑:你们人类不是有个刑罚叫凌迟么?蛟族若是割龙角,就好比你们人类在有意识的情况之下,自己一刀刀凌迟自己!

景倚渊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抱着白秋涯浑身是血的身体,双瞳无光地看着那残缺不全的伤口。

他就快死了,将蛟族的未竟之业全部托付到这样一个软弱之人身上,确实是我的失职。白翳明看着浑身是血的白秋涯,眼中没有丝毫悲悯,只是摇着头感慨:可惜这条命若是就这样没了,倒也实在令人惋惜,可若是救他,只怕十三皇子阳春白雪,低不下来这身段,我儿今日是必死无疑啊。

怎么救他。景倚渊的眼中猛地闪过光芒,他大声道:怎么救他!你说!

白翳明愣了愣,他没想到景倚渊的反应如此之强烈,旋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

白翳明方才那话,是故意说出来试探景倚渊的。

他本没想到景倚渊能这么快就搭过话茬,心中暗暗一喜。

那自然是,跃龙门啊。蛟王白翳明眯缝着眼睛道:只有跃过龙门,白秋涯才能幻化成龙,那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法力足够让他死而复生!

如何跃得龙门?景倚渊问。

那自然,是要十三皇子和我儿行周公之礼了。

景倚渊愣住了!他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周公之礼?

我便知道十三皇子是不愿意的,那便罢了,至于白秋涯,只能算是他命薄,怪不得别人。蛟王似是一脸可惜道。

周周公之礼?景倚渊颤声,脸色瞬间变红如艳霞,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翳明

白秋涯的龙门即是他的九世情缘,亦是皇子殿下您。他唯一成龙的方法便是典报还恩一途。只有成了周公之礼,才算是还恩事成,是以才将您请到东海。

景倚渊的表情从羞赧逐渐变成震惊。景倚渊看向怀中的白秋涯,他再次变回了那个苍白又单薄的少年,素色衣衫被鲜血染透,如同盛放了一朵朵妖丽的花。他清俊的脸上尽是血污,额上的长角此时已然支离破碎。

景倚渊突然觉得钻心的疼。

疼。

那是彻骨的疼痛。

他受过伤,流过血,可却从未像现在这般。

这样痛,痛的撕心裂肺。

可皇子若不愿意,我等也不敢强迫。那便请您离开东海

我愿意。景倚渊沉声道。

白翳明一听这话,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来!

他于深海救我一命,无论如何,我当报尝,刀山火海我亦下得,何况是这等微末不足道的事情。

景倚渊抱起白秋涯,目光沉静地看向白秋涯。

青年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温柔,男子的嘴角边泛起一丝甜蜜的苦笑。

活下去啊我还要带你看人间呢。

景倚渊呓语一般轻声说道。

他沉着眉头,轻轻吻了吻白秋涯苍白的脸颊。

第26章 、但为君故,折心沐火

两旁的侍女上前,只将景倚渊引至海底的一处行宫,这行宫由冻石建成,门帘是一串串随浪而起的海百合,时间紧迫,景倚渊抱着白秋涯便进了这里,有侍女为白秋涯更衣,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将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旁的侍女就已经处理完毕,她们听话地退了下去,行宫之中,只留昏迷的白秋涯和景倚渊二人。

此时,偌大的行宫正门轰然闭合,门外白翳明冷声道:阁下便在此处行事罢。

一股怒火猛地窜上景倚渊的心口,他低声喝道:怎么,我和你儿子洞房,你还要在门口听着么?您这当爹的也忒老不正经?

门外白翳明冷冷一笑:阁下怕是想多了,不要多说开始吧,若是再晚一些,白秋涯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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