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声。”他说:“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储家真的毁了。”
所谓豪门秘辛。
正是因为不足为外人道。
周声没有窥探欲。
但是从储旭明的态度里,周声仿佛能窥见储家这本家一样是藏污纳垢。
父子和父女之间,兄弟和夫妻之间。
周声最终还是摇头:“我只能保证关键时候以小孩子立场为主要,其他的,大哥,你知道我不能做什么。”
大厅里宾客满座。
周声是第二次来,第一次还砸了一花瓶。
他问了保姆,见到盛念桉的时候,他正被人牵着在后花园的空地上玩儿。
撅着屁股,拿着个小铲子在铲泥巴。
牵着他的女人周声还有些印象。
白芷,那个跟储钦白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人。
按说这房子里也没有多余的女主人了。
即便没结婚,她也是储建雄现在唯一的女人,但在寿宴这种公开场合,却没有在前边招呼客人,反而待在后园里。
“念念。”周声出声。
小家伙一听见声音,啪一下就丢了铲子,像个小炮弹一样朝周声冲过来。
周声蹲到地上,任由他撞进自己怀里。
“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周声把人拎起来,看他发肿的眼睛,故意逗他:“小男子汉怎么哭鼻子啊,哭成这样,都不可爱了。”
小孩儿一句话不说,又伸手搂住他脖子。
“周先生。”女人上来打了声招呼。
她好像特别喜欢穿素雅的衣服,今天也是一身白裙,看起来还像个年轻的大学生。
周声把小孩子抱起来,冲她点点头。
白芷摸了摸盛念桉的头发,笑说:“他哭了好久,谁都哄不住,还是周先生你有办法。”
“多亏你照顾他。”周声说。
女人摇头,笑得勉强:“他……我是说念念他外公不喜欢我靠近念念,也就是今天前面太忙了,顾不过来,我就带了他一会儿。”
盛念桉抱着周声脖子,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
就说:“外公是坏人,是坏人,他不许我走,还打大舅舅和姐姐。”
周声抱着小孩子的手微微收紧。
眉心彻底蹙了起来。
上次短暂的见面,他就知道储建雄脾气一般。
周声看着面前的女人,迟疑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年轻女人尴尬道:“念念误会了,他外公昨天晚上和储总发脾气,吓到了他。”
既然对方不愿细说。
周声也不问。
白芷不自在扯了扯袖子,问:“周先生,储哥今天来吗?”
“听大哥说,会来。”
白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那周先生你忙,我就先走了。”
周声看了看女人离去的背影。
小孩儿悄悄在他耳边说:“姐姐好可怜的,她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子里,一直哭一直哭。”
周声拍他后背:“好了,这事儿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嗯。”小孩子重重点头,趴回去,软软问他:“小舅呢?”
周声愣了下,然后露了笑。
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他。
周声侧头问:“你不是怕他吗?现在又想他了?”
“他会不会来接我?”
“会。”周声说:“他不会把念念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小舅说要把我丢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