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淡淡蹙着眉眼,“一群老油条,免不了喝了几杯。”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一样。
但他就那样站着,看着自己,不问也不开口。
周声就知道应该不止几杯那么简单。
果然,司机小林果断出卖了他,说:“储哥今天从上午到现在一共应付了三局,每局都喝了些。”
储钦白回头看了一眼,“闭嘴。”
“你闭嘴吧。”周声将手里刚刚收起来的晾干的笔交给小林,接过小林的位置,带着人进门,说:“早告诉你不用跟我一起待在这里,从医院回来还耽搁这么久,事情一大堆,你忘了自己有胃病?”
储钦白进了门,砸进沙发里。
灯光照下来,他抬起胳膊挡了挡。
两秒后放下,起身一边解开束缚腰身的扣子,一边看着端了杯水回来,弯腰放在茶几上的周声,招手:“过来。”
周声看了他两秒,还是绕过茶几走近。
储钦白一把将人拽倒。
周声来不及惊呼,压到他身上。
撑着手,淡淡看他:“耍酒疯?”
“我又没喝醉。”储钦白调整姿势抱着人,问:“今天干什么了?”
周声:“工作,练了会儿字,开了个线上会议。”
“待着闷吗?”储钦白捏了捏他养回了一点手感的腰身。
周声当他不清醒,不忘挑眉反问:“让我出去?”
储钦白啧了声,“又不是故意不让你出门,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养。不过最近好了些,刚好《浮生梦》首映礼,杨志诚问你想不想去参加。去吗?”
《浮生梦》,周声想,拍了好久了吧,那时候还是年初。
居然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周声回想起那一幅幅从自己手里流出去的图纸,想到了影城那恍如再现的过去景象。那时候是觉得,仲青能以这样一种形式留下痕迹,也挺好。
时过境迁,周声找到了堂姐的女儿。
而过去的自己也曾毫无保留摊开在了储钦白面前。
这世上,也唯有他知晓。
周声扯了扯他领口的扣子,半垂着眼看他,“听说是你提早叫人拆了影城搭的景,首映礼你真想让我去?”
储钦白抬眼看他,“那是属于你的过去,你永远有权利去怀念和记得。”
周声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又一想,他一向如此,许他前往吉城,赠他栖园,设立周家宗祠。
桩桩件件,都是他在知道自己身份后做的事。
周声低头抵了下他额头,“储哥大气。”
“又乱学。”储钦白说。
周声:“不该这么样说?”
“因为我也不大方。”储钦白压着人脖颈,给了他一个酒香醇浓的吻,低语:“只许记得,不许回头。”
周声心里有些软,抓了抓他的头发。
“储哥。”
“嗯。”
“你醉了。”
“我很清醒。”
周声:“你要清醒,怎么会总忘记过去的周声已经消亡,回不去的。”
消失意味着死亡和终结。
而今的周声,落根于这里。
祈东一事,如果他没醒来,那就是再也不会醒来。
储钦白看了他许久。
“这位周先生。”
“嗯?”
“你再给我扎刀子,首映礼就不许去了。”
周声睨了他一眼:“杨导请的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试试?”储大影帝借着酒劲气场全压,冷声:“我放话不让你去,我看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