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情绪崩溃之后,他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找来纸笔,照着回忆里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誊抄了十九份报名表。
最后又撕下一张纸,按照格式,填了一份自己的夹在了里头。
至于烧毁的照片,没了就没了,反正那些人也没戏。
他对着煤油灯,笑得癫狂,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又被他轻轻地擦去。
等他吹灭了煤油灯罩上灯罩的时候,他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的不对劲了。
他打开了卫生站的木门,深吸一口气,朝着山洞那边走了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山洞黝黑潮湿,根本看不清尽头在哪里。
他走了不到五米就放弃了,折回出口,静静地琢磨了一会儿,原路返回。
等等吧,等她出来再说。
安六合这一忙又是小半个月。
每天重复着简单的循环,播种,催熟,收获,播种。
周中擎每天都会陪着她,早上的时候出去,交代一下戍防的事情,两个小时后回来。
也有实在走不开的时候,比如今天,听说岛上又要来个什么大人物。
周中擎为了表示郑重,准备亲自去接待。
安六合好奇问他:“谁啊,上次吕政委你都没接待,这次的你倒是挺积极。”
周中擎沉默地回眸,干脆回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问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你好奇怪,问这个做什么。”安六合忙得很,灵力不要钱地往外输出,不够了就去光柱那里补充。
所以这些天她压根没有考虑别的。
反正周中擎就在旁边陪着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听着周中擎郑重其事的口吻,好像她答应了这件事有多不可思议一样。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干脆停下手里的活,吹落手臂上刺挠的稻谷外壳,去温泉那里洗了洗:“到这边来说,那边太刺挠了,你不痒吗?”
“痒。”关键是心痒,每天近在咫尺地陪伴着,却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逾矩。
不光是心痒,连皮都痒了,欠揍了属于。
他走到安六合面前,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如果现在有个比我位高权重的男人,他也想娶你,你会怎么做?”
“位高权重?能当饭吃吗?”安六合不知道他在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儿。
她反握住他的手:“我要是不愿意,会带你见家长吗?会让你给我大哥三姐五哥寄信吗?你到底怎么了?问你你也不说。”
周中擎看着她纯真的不染纤尘的双眸,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吕国豪帮你征了个婚,那人叫葛长征,你们军区司令秦瀚的亲外甥,副旅级。离异,一儿一女,父母双全,今天来跟你相亲。你去不去?”
“不去。”安六合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原来是征婚啊。
这事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她环住了周中擎的腰身,仰起她那汗津津的面庞,故意逗他:“不过你要是希望我去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去看看。”
“那我肯定是不希望的,不过你还是去见见吧,不然到时候秦瀚要不高兴了。”周中擎决定抛开个人的感受,只考虑安六合的处境。
要是她见都不见一下,秦瀚肯定会大发雷霆。
就算不能把她怎么样,以后肯定也少不得要给她穿小鞋。
没想到,安六合态度坚决,摇头拒绝了他:“不去,我这个人心很小的,住满了就不加人了,除非我把谁踢出去。你想要我把你踢出去吗?”
“你舍得踢吗?”周中擎被她这土味的情话挠得心里更痒了,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狠狠亲了她一口,在这潮湿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揉捏搓捻,过了把手瘾,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抬头的时候,视线还是坠落进那白皙的沟壑之中,没忍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牙尖摩挲,让她玉石般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了自己的两排牙印,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来,重新给她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只是一些点到即止的耳鬓厮磨,却让安六合两腿一软,直接倒在他怀里。
喘息不定,仿佛刚刚翻山越岭,完成了什么艰难的跋涉和征途。
脸庞贴在他的心口,安六合不怀好意,也扯了他的扣子,打上了属于她的印记:“盖章了,踢不掉了,周中擎同志?????,希望你快去快回,还有,不要跟副旅级打架,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说我叫你打的,让他找我来算账。”
“呦呵,你男人是那么不中用的窝囊废吗?打个架还要媳妇给自己扛着?开玩笑。”周中擎被她说得心情大好,又搂着她在额头上啄了一口,这才跳进温泉池里,迎接暴风雨去了。
安六合解开衬衫,低头看着那一圈粉色的牙印,又是欢喜又是害臊,几次想伸手将那印子抚平,最终还是没下得了决心。
就这么扣起来,将那旖旎的暧昧证据,藏在了单薄的衣料之下。
周中擎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回来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葛长征找苏继善要了你的照片,没看上你,看上了华念君。”
“华念君?”哎呀,不说她都忘了,这位娇小姐现在还在军营里天天跟着拉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