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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孙逃荒记 第19节(2 / 2)

周二柱不敢轻忽,瞬间便将周长平架在了脖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生怕他一个高兴没抓牢给掉下来,周仪霜也紧紧地凑在了杨氏身边,挽着杨氏的胳膊。

其他人自然也不必多说,不约而同地让女眷走在了内侧,自己则是走在外侧去,既是不想让人挤到了她们,也是为了避免有些歹人冲撞了她们。

所幸,除了过于拥挤、有些风险以外,元宵灯会还是很热闹的,以往在青石镇上看到的场面与今日的比起来,就完全沦为小打小闹了,不仅如此,灯会上的花灯也是样式十分繁杂,一时间,看上去倒让人有些眼花缭乱起来。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某些为了积攒人气的酒楼摆出来了许多花灯,搞了个“猜灯谜”的活动,周家这一大家子,识字的人不少,真正能称得上读书人的却也就周长宁一个。

因此,遇到了这样能够白得一盏花灯的活动,又看着旁人也不管有没有几分水平在身便冲上前去,林氏几个也就怂恿着周长宁去试一试,左右报名又不需要花钱,能得一盏花灯便是意外之喜,拿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看着母亲的笑颜,周长宁也只得来一回“彩衣娱亲”了,也幸好,他既有原身的水平在身,又有前世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见闻,穿越过来之后,也没忘记多看些原身留下来的书籍,因此,这些个灯谜对于他来说,倒是也没有达到难出天际的地步去。

按照酒楼的规则是,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能够答出五道灯谜便可以挑一盏花灯带走了,因此,周长宁在心中自己翻译了一下,这就相当于考试时间十五分钟,不管难易程度,解决五道题而已,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长宁也并没有多耽搁时间,若是遇上了一看就不怎么会或是需要好生思量一番的灯谜,他便会迅速选择放弃,走到下一盏花灯前去,再看下一个灯谜,只不过,在围观者看来,当同一批开始的人还在与最前面的那两个灯谜较劲儿的时候,周长宁的这番表现便有些惹人注目了。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腹中空空还是胸有成竹,众人心里嘀咕,却不妨碍他们在周长宁身上不自觉地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就连周大新也不免有些紧张,用胳膊肘杵了杵林氏:“诶,你说,长宁能不能猜出来五道题啊?”

“说什么呢?咱们儿子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你这当爹的先给他泄气了?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儿不中听的,静等着瞧吧,长宁肯定行的。”

被林氏无端白了一眼,周大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嘀咕,他再怎么仔细看,也发现长宁从开始参加比赛到现在,都是那么一个表情啊,你这当娘的是怎么看出来“信心满满”这四个字的?

那厢,周长宁将摆出来的花灯上面的灯谜挨个儿看了一遍,用酒楼提供的纸笔一气呵成地写下了自己的答案,彼时,和他同时参加比赛的人还在第六盏花灯那里打转儿呢,再看看时间,还能剩下一大半呢,读书人嘛,哪个心里没有几分傲气?

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正确地解出了所有的灯谜,酒楼给的奖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不也是一种扬名的手段吗?只能说,像周长宁那样,在有限的时间里,只做自己会做的,丝毫没有要攻坚克难的意思,这样的人才是读书人当中的少数。

当然了,这并不妨碍酒楼的小二笑眯眯地对周长宁道:“恭喜这位公子,您总共答对了十一道题目,可以挑选两盏花灯带走!”

因着灯谜的答案是写在纸条上交上去由酒楼的人评判的,因此,即便是作答者也并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些题目答对了,这就规避了正确答案大规模扩散的风险。

周家人凑得近些,自然也听到了小二的话,顿时,脸上便齐齐浮现出了一种名为“与有荣焉”的神色,周长宁扭头笑道:“二叔二婶,让弟弟妹妹过来各自挑一盏喜欢的吧。”

这是恰巧可以免费挑两盏花灯,若是只能挑一盏的话,他定然还会再掏银子给另一个孩子买一盏的,是的,对于他来说,这两个放在现代还在读小学的可不就是孩子吗?既然都是孩子,那就要一碗水端平,断然没有非让大的让着小的这个道理,周家也还没有穷困到那般地步。

周二柱夫妻俩也并未再说些什么客套话,周长平是让周二柱架着他又凑近了些,从摆出来的奖品当中挑了一盏自己喜欢的样式,周仪霜则是凑近杨氏说了两句,杨氏便指着选了其中一盏花灯,周长宁接了过来,递给了堂妹,一家人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说:

最近这两部小说写得可真是“多灾多难”!我保证,下一本存稿不到20w字,绝对不开新坑了!

第六十章 来信

元宵佳节之后, 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周家人也进入到了一段很是平静的生活中,只不过, 身处乱世, 又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平静呢?齐家派人送来的分红,以及紧跟着交到周长宁手中的一封信,打破了这样的平静生活, 给周家人的日常生活中又带来了很大的涟漪。

将齐钧写的信逐字逐句地看完了, 周长宁面色有些凝重,这日晚上,特意挑了个全家人都在的时候,将信纸拿了出来, 径直放在周老爷子面前。

尽管由于上了年纪, 有些眼花了,但是仔细辨认信纸上的字体,周老爷子还是能够做到的,拿起信纸来,睁大了眼睛,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过看, 越是看下去,一颗心便越是要沉到谷底去。

“长宁收到的这封信来自齐家公子,齐家是经商的大户人家, 与多家高门显贵也常有来往, 消息的准确性应当是没什么可怀疑的了,信中说到, 秦王与楚王联军正向着东阳郡而来, 以大军的速度, 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便能赶到东阳郡,让咱们家早做打算。”

周二柱和周三全对于老爷子的话自然是不会怀疑什么的,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不识趣地去追问这位齐家公子是何人、咱们家又是什么时候和这样的大人物攀上交情的。

只不过,听完老爷子的话,无论是周二柱夫妻俩,还是周三全夫妻俩,都不由得苦了脸,杂货铺和豆腐铺子的生意经过年前的积累刚刚有几分好转,盈利也能比以往多出些许,现下若是要打仗了,价格猛涨的只会是粮食,这两间铺子的生意怕是又要黄一阵子了。

这个时候的周家众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联军打到东阳郡城门外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尽管联军或许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一条心,可是同样装备的士兵,五万人打一万人,输赢还能有什么变数吗?燕王能不能守住这东阳郡,还真是个问题呢。

“说说吧,你们兄弟三个已经分家了,也都是各自小家里面当家做主的男人,遇到事情总该有个主意,我这把老骨头总不可能替你们顶一辈子。”周老爷子心下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

周大新兄弟三个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周二柱率先开口道:“爹,我觉得这位齐公子来信劝咱们早做打算是不是有些暗示的意思呢?虽说咱们家从村上到了郡城,好不容易这才安定下来这么一段日子,但是真的遇到联军打过来了,为了保命,咱们家怕是又得逃了。”

周二柱平常很少主动出头拿主意,如果他像今天这般态度积极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事态很严峻,事实上,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周二柱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就在前两天,他和媳妇儿晚上盘点铺子里的收益的时候,还在畅想着,过几日就送儿子去私塾读书呢,另外,闺女虽说在家里还可以再多留两年,但是嫁妆也该陆陆续续地准备起来了,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这些银钱,毫无疑问,都得指望着这间杂货铺呢。

然而,若是他们得离开东阳郡再次逃荒的话,也就是说,好不容易盘下来的铺子、有了起色的生意、刚有了点儿积蓄的家底儿,顷刻间又得化为乌有,重新换一处地方,还得从头再来。

周大新倒是心里没什么感觉,毕竟,早先长宁就有提到过他们在东阳郡或许待不长久,因此,就连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子的租金,在之前先付了三个月的以后,现下都是一月一交的,自家在郡城里也没有置办什么固定资产,要说逃离郡城的话,只需收拾东西就行了,大不了便是舍弃这半个月的租金不要了而已。

当然了,周大新换位思考一下,也能明白周二柱和周三全的感受,原先在周家村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自家还有那几亩地可以耕种呢,结果因为逃荒,到了郡城,不但没了田地,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铺子也是租的,实际上并不属于他们,也无怪乎他们心底里没有几分安全感呢。

“爹,老二说得对,咱们如果打定主意要逃的话,就得早做准备,这信从齐公子那里寄过来也得几日,再从齐家管事送到长宁手上,又是一两日的功夫,也就是说,严格算起来,齐公子信上所说的一月路程其实早已不足一月了。

若是等到兵临城下了,城门一封锁,咱们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趁着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的时候,咱们该逃还是逃吧。”

俗话说,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对于“逃荒”二字,周家人早已不再像第一次经历那样充满恐慌了,像周大新,说起这两个字来更是毫无压力,毕竟,真要论起来,那还是他们大房的家底儿最丰厚,有银子在手,换一处地方另外置办恒产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周三全,他向来都是有老爷子拿主意的时候听老爷子的,有两位兄长拿主意的时候听哥哥们的,他们都不在身边的时候那就是听媳妇儿的,总之,“出谋划策”“妙计连连”这些成语向来跟他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左右,周老爷子早就放弃了要将周三全同样培养成一个善于动脑之人的打算,此刻,也看到了周三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动作,不由得狠狠地用眼神刮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随即道:

“是这个道理没错,相比较前一次逃荒,这一次咱们大概能稍微轻松些吧,毕竟,东阳郡的码头是可以走水路的,为免夜长梦多、徒生变故,这样,老三,你这两日尽快去码头上打听打听,来往的客船都是要去哪里的、什么时候到、每张船票的价格怎么算、能够带多重的行李上船等等这些有用的信息。

老大老二,你们俩就尽快把铺子里的货物卖出去,总不能咱们走了,就让货物堆压在那里吧,价格方面可以比平日稍微让一让,理由你们自己想,但是不能以成本价或者亏本卖出,以免引起外人不必要的注意。

老婆子,你就带着三个儿媳妇把东西都规整规整,收拾在一起,根据老三打听到的咱们能带上船的重量,把那些个暂时用不到的、或者是到了目的地可以用银子买的东西都暂且留下来,轻装上阵,不要搞出一副要把整个院子都搬走的架势,免得让旁人生疑,对了,一定别忘记再买些粮食回来,即便走水路,咱们一家人的口粮还是不能少的。”

周老爷子实际上心中早已有了成算,之所以还要多此一举地问一问三个儿子,一是考验,二来嘛,这整个周家,也不能靠他一个老头子撑起来,总要让大新他们慢慢成长起来的。

至于一开始提起这桩事情的周长宁,反倒是被周老爷子给忽略了过去,当然,周长宁本人也很乐意如此就是了,对于老爷子的决定,周长宁本身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先前便给老爷子打过了相关的“预防针”,因此,老爷子现下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考虑到了局势这一要素的。

逃,这是必然之举,毕竟,性命这么宝贵,怎么能寄托在燕王带着府上私军守住郡城这点儿微薄的希望上呢?更不可能希冀于两位王爷的联军进城以后自发地明白什么叫做“素质”而对普通百姓不打不砸不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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