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那略微耳熟的声音的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冰冻的心终于有了裂痕,划过暖流。
那感觉像是濒临死亡的一朵枯花忽然被灌溉。
枯花逢生,竟有些热泪盈眶。
……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节节后退到窗外,映照在对面楼层顶飘来拂去的布条上。
楼外那些说话嬉笑的声音就像是定时炸\弹,绑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们虽然知道褚一诺联系上了大使馆,但是他们却依旧害怕还没等来救援,就已经命丧此地。
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连褚一诺也不知道营救他们的人是否已经在路上。
屋内闷热难耐,手脚却极度冰凉。刺鼻的汗味和尘土味混杂在空气里,味道很不好受,喉咙越发干涩难耐。
褚一诺暗自哼唧了一声,一旁的胖大哥犹如那惊弓之鸟,忙问:“怎么了?”
“嗓子痛。”
“嗓子痛。”
“眼睛和手不痛就成。”百米外塔楼上就位的狙击手听到耳麦里传来男人无情的声音。
任意趴在地上,双腿呈八字,枪托抵着肩,脸紧贴。手指扣着扳机,猎鹰般的目光盯着狙\击\枪瞄准镜。
“报告队长,那不能痛。”
瞄准镜里,身着迷彩作战服的人影在前方楼顶飞檐走壁,最后速降落地。两队人马手持突击步\枪转移到目标位置。打头的做了个战术手势,所有人快速两两散开。
不过眨眼间,刚才那处空无一人,一丝沙土都未惊起,仿佛无人来过。
随之,每个人的耳麦里都传来了队长低沉冷静的声音:“任务结束回国,每人一盒润喉糖。”
他顿了一下,强调:“是每个人。”
“砰砰”。
看守人质的两名恐怖分子皆被一枪毙命,血喷溅在墙上,地上。
屋内安静了两秒后,尖叫声群起一片。
与此同时,楼外“突突”“砰砰”的枪声划破天际。伴随着爆炸声,烟尘滚滚从窗外扑了进来,裹挟着浓烈的火药味。
所有人这才惊觉,应该是营救他们的人到了。
跌落在门口染血的对讲机里传来愤怒的咒骂和命令:“……给我杀掉所有人质,立刻。”
四周交火激烈,声声不断。
高宇: “报告,西南面安全,我们现在转移去南面。”
顾尧:“何子谦,支援高宇方向。”
何子谦:“收到。”
“……”
顾尧据枪突击开路,来人就打,速度迅猛似鬼影,子弹根本摸不着他分毫。
打到最后一颗子弹,暂时清净。
他一边换弹夹一边跟旁边的人说:“汪北,进去。”
“是。”
其他队员分散与恐怖分子交火,战况暂时不明。
汪北在顾尧的掩护下进门。前脚刚进,后脚就退了出来。一边喊着“手\雷”,一边飞奔着找掩体隐蔽。
手\雷应声爆炸,沙石雨落了满身满头盔。
顾尧一个翻身呈仰躺射击姿势,枪口对门口冲出来的两人。
“突突”两声,两人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便垂直倒地。
“救人质。”顾尧指挥汪北,翻身而起朝侧方来人开枪。
“是。”
“任意,看住门。”
“是。”
又是一声爆炸,屋子里的尖叫声紧随其后。就好像领导讲话停顿必有掌声一般,形成了默契的条件反射。
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看向门口,包括褚一诺也一样紧盯着那扇生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