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予乐用另一只手紧压住触碰过叶漠仁的指尖,无所适从的笑笑,这豆浆,挺烫人的哈。
叶漠仁点头,嗯。
随即又是一段找不到话题聊的蜜汁沉默。
路予乐难得老脸一羞,埋下头用小包子把自己脸挡住,抿唇心里无声嘶嚎求求快点来点话题聊吧!
叶漠仁一脸平静,但细看,耳根子已经悄然红了。
路狗蛋幽怨的盯着自己碗里两颗狗粮,怀疑自己的老父亲已经忘记自己的死活了。
尴尬间还是叶漠仁先开口,我昨天喝醉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路予乐停顿了下,喊我老婆算吗?
叶漠仁深邃乌沉的眼眸里明显有一瞬间错愕,什么?
路予乐咧了咧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好笑,憋不住嘴角上扬,清楚吐词的说道:老婆。
叶漠仁身体微不可查的僵硬刹那,眼眸扫下,平静的声音竟然藏着些恼羞:你别逗我。
我没有。路予乐无辜的耸耸肩,狗蛋可以作证。
被叫唤,陷入吃不饱肚子的狗蛋幽怨的嗷了声。
叶漠仁一时无言,那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路予乐更乐了,这人咋爱给自己挖坑掉里面,没有,但你亲了我好几口,在嘴角。
叶漠仁霍然拉开椅子站起来,眼眸沉下来,里面藏着不测风云,把路予乐吓了跳,笑容收敛些,撇嘴不开心的咬了口包子在嘴里,自言自语却明显在给叶漠仁说:有些人,我还没说占我便宜,自己到先生气上了,啧啧。
我没生气。
叶漠仁绷紧的脊背松懈下来,重新落座,沉静的声音稍显无措,干瘪的解释:我没想那么对你的。
喝醉酒偷亲,那跟小说世界里面的叶漠仁不就一样吗,他很想在路予乐这里把两个人区分开来。
而且如果路予乐讨厌自己或者不吃这一套,这种行为就叫骚/扰,是会吃拳头那种,哪还会有什么和谐的早餐。
路予乐没想到叶漠仁反应会这么大,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占便宜这人咋像被占便宜那个。
他俯身凑近叶漠仁,眨眨眼,我也没生气。
顿了下,补充道:也没把你当做别人。
路予乐的气息就淌在自己鼻尖,把叶漠仁神游的思绪一下给拉回来,他本能微微往后撤了点,下一刻又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不露声色的把两个人距离拉得更近。
路予乐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要是你觉得抱歉,那是不是我该亲回来,才算扯平。
叶漠仁像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乌沉的黑眸抬起,就看见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人,慢慢占据他整个视野,意识到路予乐要做什么,他像被冰封冻住,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心如擂鼓。
路予乐没真想亲回来,但一瞥眼发现叶漠仁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咧嘴无声笑了笑,伸手覆上叶漠仁那双暴露一切情绪的双眸,偏头亲了下他的嘴角。
温度是凉的。
但亲过后,就发烫起来。
好了,吃早餐。
路予乐退开,缩回手,低下头认真干饭。
叶漠仁足足愣了有十多秒,回过神想伸手去碰碰刚被亲过的位置,但意识到路予乐还在面前就硬生生忍住了。
上班闹铃响起来,路予乐快速干掉最后一口豆浆还有包子,起身往路狗蛋碗里倒了一盆狗粮,然后朝叶漠仁挥挥手,一溜烟跑不见了,看背景似乎还有些落荒而逃。
他跑到车上坐着,对着方向盘哐哐砸了两下自己脑袋。
啊,自己咋当时就没忍住亲了叶漠仁呢!都怪他坐姿太乖,还有期待的小表情!!!
亲了,就肯定要对人家负责啊。
但是听起来,好像还不懒。
路予乐看着镜子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起的嘴角,愣了下,用指腹压下去,但是下一秒嘴角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又控制不住的扬起来。
那瞬间,路予乐就知道自己遭了。
另一边叶漠仁也没好到哪去,去上班,同事给他拿来份文件,刚低头说了两句,在抬头,却发现叶漠仁正在蜜汁微笑。
因为叶漠仁平时真的很少笑,所以这一笑把同事看傻眼了,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却发现叶漠仁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脸色。
但过了两三秒,这人又浅浅的笑起来。
帅哥笑真亮眼啊
同事看在眼里,没有忽略叶漠仁身上传来的粉红色泡泡,不禁好奇了下,谈恋爱了?
叶漠仁停顿了下,没有。
同事了然,那就是在暧昧期咯。
暧昧期算吗?
叶漠仁沉默。
同事也是过来人,理解的拍拍他肩,暧昧期就在努努力,煮熟的鸭子都能从嘴边飞走,更别说半熟的,小心被别人抢先一步。
叶漠仁颔首,谢谢。
昨天说好去姚蕊新家聚餐,被临时搅黄,今天说什么也得去。
叶漠仁带上赔罪的礼物,刚坐上车,路予乐发来消息,[在哪,我不想开车,想蹭你车坐一下]
叶漠仁便把车开去接人,路予乐本来是打算坐后座的,结果发现后座被东西堆满了,只有副驾驶有空位,他就坐上去,谢谢啦。
叶漠仁答:不客气。
今上午在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路予乐感觉密闭的车厢空气都隐约发烫,随即便撇过头去抱着路狗蛋看窗外的风景。
一路无话。
下车,路予乐先行,叶漠仁随后跟上,直勾勾盯着人后脑勺看。
路予乐感觉后脑勺背后的视线太过于灼热,无奈停下脚步刚想提醒人注意点,叶漠仁就抢先一步,问:疼吗?
路予乐:哪里?
叶漠仁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路予乐懂他的意思,摇摇头,往自己伤口处摸了一把,不疼,就是偶尔生气会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错误感知。
那就好。叶漠仁道。
话题很快终结,两个人又是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互相沉默,直到进了姚蕊的屋门,有第三个人在气氛才活络了些。
路予乐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厚脸皮变成薄薄的一张了,连跟叶漠仁对视上都有些无所适从。